徐婉又用腳踢了踢小魔王的腿,一點都不在意他生氣,甚至還特意拱火道:“哎,這是不是就叫做,拿你的碗,砸你的鍋?”
“砰——”
怒氣值攢滿。
即使沒有聲音發出,但眾人都感覺到了小魔王的憤怒,這比他以前每次被徐婉欺負的氣還要大!
宗文修連忙拉著他安撫:“彆氣彆氣,隻是破了一個口子,已經比原本好很多了,若是你覺得不好,咱們明日再重新來蓋一個就是了。”
驚蟄也忙說:“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起碼我們以後不會再那麼冷了,而且已經開春了,天氣會越來越暖和的!”
妹妹不怎麼會說話,隻扯了扯他的衣擺,示意他彆生氣。
小魔王大步往前走。
河豚般氣鼓鼓地坐上了回家的馬車,雙手環胸。
路上沒有馬車簾子,寒風呼呼往裡刮,兩旁的百姓都往這豪華又簡陋的馬車裡看,隻看到了——
一隻河豚小魔王,噘嘴噘了一路。
風雖然是冷的,但心起碼是熱的,徐婉快被這小子給逗得笑死了,但好在她還有最後一絲良心,沒在車裡笑出聲。
宗文修看了眼她憋笑的臉,十分不解笑點在哪裡。
生悶氣的小魔王下了馬車就往自己院裡走,誰叫也不理,看樣子是不準備吃飯了。
徐婉看著他的背影道:“不管他,文修,我們過去吃飯。”
宗文修猶豫道:“這樣不好吧?他跑了一天應該也很累,現在又這麼生氣……我想去勸勸他。”
徐婉笑笑,叫他跟過來。
路上的丫鬟小廝路過跟他們行禮,宗文修還沒習慣侯府的規矩,總是下意識也跟她們回個點頭,逗得婢女們也發笑。
不知道自己哪裡鬨笑話的宗文修,臉頰微紅。
徐婉笑著解釋道:“錦澄是經常跟翟耀他們混在一起的,前陣子我讓管家斷了他的銀子後,那幾個人還硬激著他付賬,逼著錦澄將身上價值幾千兩銀子的玉佩抵了那頓飯錢。但事後錦澄也並未跟翟耀他們斷絕往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彆人眼裡隻是一個行走的錢莊。”
“幾千兩……”宗文修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大一筆銀子,若換在自己身上隻怕夜不能寐,生怕丟了一點。
徐婉又說:“這次的事也剛好讓他親身體會了一遍,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東西,被彆人隨意踐踏是什麼心情。要不然的話,誰也說不準哪天當街縱馬胡混的幾個小紈絝裡,不會有宗錦澄的身影?”
宗文修一震。
不能細想,弟弟雖然沒有傳聞中那麼紈絝,但也很少會在意彆人的喜怒哀樂。
如果今日在馬上的人是弟弟……
他縱馬時確實會隻顧得上自己快樂,注意不到自己隨手的一個行為,會給彆人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視角一換,感想過萬。
前麵走著的徐婉已經跟他拉出了些距離,高貴大方的紅色身影果敢又漂亮,遠遠地聽見她揚聲說了一句:“那麼今天就先教他這一課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
小院裡的秋千架又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