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嘰嘰!喳喳!”
秋千架上掛著的鳥籠子裡慘叫聲起,後麵虎視眈眈的貓也牢牢地抓著籠子中間的縫隙,一直大幅度的秋千晃動不斷,嚇得幾隻小鳥亂撞亂叫。
始作俑者小魔王還在用力搖秋千,一張精致的小臉擰在一起,眉頭緊皺,眼睛犀利又煩躁,平時清澈乾淨的烏黑眼珠,此刻也懶得多轉動幾下。
“公子,夫人命人將飯菜端了過來,說您今日可以在院裡用飯。”
順子端著食物不敢進來,隻探出了個頭,生怕被那位的怒火波及到。
果然小魔王一點都不領情,像被點著的炮仗一樣,嚎叫著嚷嚷:“不吃不吃!端出去!再敢進來打斷你的腿!”
順子:“……”好嘞爺。
識相的奴才將頭又縮了回去,假裝沒進來說過話。
等到人走了,小魔王泄憤般踢了一腳秋千,沒管後麵的貓鳥大叫,自己坐在了屋子前的台階上。
台階很涼,但刺激得人頭腦驚醒。
八歲的宗錦澄岔開腿坐著,看著地上成群結隊的螞蟻,它們身上扛著白白的東西,一隊接一隊,還有負責指揮的,帶著幾個小分隊往前跑。
要是放在以前見到螞蟻搬家,他要麼一腳踩下去,要麼一盆水澆下來,輕輕鬆鬆就能讓這些弱小的生物永遠消失。
但是,他又想起了今天那杆旗子。
刺破了他努力了那麼久的成果。
在他們看來無足輕重的一個車簾子,卻能幫人抵禦整夜整夜的寒風,甚至是救命的東西。
他想起徐婉提醒的,汗血寶馬是他送給翟耀的,結果翟耀卻拿著他的東西,砸爛他送給驚蟄兄妹的屋頂!
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府裡突然嫁進來一個繼母,如果不是他突然被困在了家裡,如果他依然照常跟翟耀出去玩,那麼今天拿著那杆旗子亂扔的人裡有沒有他自己?
“可惡……”
小魔王本來想找理由去找翟耀算賬的,結果算來算去發現自己也不是啥好東西。
宗錦澄自閉了。
他往後一癱,直接就著狐皮大氅躺在了門簷下。
寒風陣陣,吹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意識到早春的傍晚有多冷。
宗錦澄轉念一想,那驚蟄他們今晚怎麼辦?
小魔王麻溜站起身朝外跑去,直奔飯廳。
徐婉跟宗文修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眼見著宗錦澄呼哧呼哧地跑進來,頭上還有不少細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參加了千米衝刺。
沒等她開口,就聽那個一向眼睛長頭頂的小紈絝,接連放出了兩句話:
“那三匹汗血寶馬,我沒說送給他們,隻是讓他們隨便玩,馬契還在府裡!”
“驚蟄家,要快點給他們修屋頂,不然晚上冷,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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