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沒說話，催動靈力，探查衛輕藍靈府。
所謂有一就有二，衛輕藍靈府內此回略微抗拒了下，便在他強大的威壓下，不再反抗了。
玉無塵查探了一番後，對沉著臉的秦封行說：“確實撫平了一小寸，總之是個好現象。再有個十次八次，能夠撫平。”
秦封行點頭，自己沒再出手查看，而是對衛輕藍說：“我這便傳訊給宗門，讓人送鬼草和荀草來。”
昆侖這麼多年，沒有像江離聲這樣的弟子糟蹋靈草靈植，也沒有像程乾和紀茯苓那樣人品極差的弟子為了掩藏私情而栽贓陷害火燒藥田的險惡罪行，昆侖畢竟規矩嚴苛，所以，藥田也比清虛養得好，無人禍害，厚實得多。
衛輕藍點頭，看著秦封行，“既然送一回，不若師父著人多送些珍貴靈草，給江師妹做謝禮。”
秦封行瞪他一眼，“珍貴靈草，豈能著人送？出了差錯有失怎麼辦？待你們回昆侖，自己去藥田挖就是了。”
他說完，想起江離聲把這清虛的藥田薅禿得一塊又一塊，跟狗啃的一般，著實一點兒也不漂亮，禍害的不成樣子，趕緊補充，“不許這麼薅了，太禿太難看了。”
他對江離聲慈和地說：“江賢侄啊，要有審美，你煉的丹藥那麼好看，這藥田怎麼也要弄得好看些吧？”
江離聲無辜地說：“這藥田歸藥峰管，有楚師叔著人侍弄呢，我今兒薅禿，過幾日楚師叔便會想法子補上的，這幾日楚師叔大約因為中了腐毒的弟子們需要管的關係，楚師叔太忙，沒能騰出手來，而清虛又剛經過魔物攻山，開啟了護山大陣，采買的弟子無法下山，所以才會這麼難看，過一段時間補上就好了，您放心。”
天下散修多，四處尋寶，為了換丹藥寶器，珍貴靈植總會有人拿到暗市上賣，大宗也會派弟子出價高買下。以前被他薅禿的那些靈植，宗門弟子無任務得不到時，都是這麼采買回來。
秦封行點頭，“這樣啊。”
心裡想著，那他到時候恐怕也要囑咐下昆侖的靈藥峰，得適應這小丫頭的習慣才是。
江離聲說完，打了個哈欠，靠在衛輕藍肩膀上，“衛師兄，我好困啊。”
衛輕藍抱起她，“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抱著人就走，仿佛忘了倆師父。
玉無塵看著衛輕藍，眼神不太善，不過也沒阻止。
秦封行憂心的重點不一樣，“我以前也聽你提過，江賢侄每次一旦動用靈力，耗費太過，就會昏睡，就沒彆的法子治治她這個？”
玉無塵搖頭，“沒法子，以前我把她靈府都研究遍了，無論我怎麼給她使法子擴展，就屁大點兒地方，能儲存的靈力有限，後來從奇山秘境昏迷不醒著回來，靈府卻又太寬了，焦土千裡。這就好比小兒扛了千山萬山，隻能一靠機緣，二靠自我修複，我以前乾涉不動，如今更乾涉不了。”
秦封行稀奇，“天下萬道，如今從她身上，我算是知道，沒有什麼一定之規。”
玉無塵嗤笑，“她這個小奇葩，四界裡也再找不出一個。”
他往外走，“走吧，我們去看看莫如煙和花時方。”
秦封行點頭，“是該去看看。”
他憂心，“可怎麼辦？”
玉無塵擺爛多年，心態好得很，也穩得很，“實在不行，就把人給小丫頭，讓她來想法子，就告訴她，她兩位師叔，若是她不救，就沒命了，早晚會變成魔物，她沒準逼一逼自己，也就有法子了。”
秦封行：“……”
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
二人走到半路，遇到折回來的楚瀝青。
楚瀝青對二人說：“宗主，秦宗主，剛剛那三十枚丹藥，弟子服下後，沒昏睡多久，毒都解了，但全部都掉了修為，有人掉一階，有人掉三階，無一人升修為。”
玉無塵有話說了，“是吧？我說什麼來著？你去告訴寧慎行和殷寂浮，也告訴弟子們，彆想著走捷徑，小丫頭的丹藥，能隨便升階嗎？做夢呢，這麼不靠譜，也就弟子們敢想，他們也敢想。”
楚瀝青點頭，“宗主放心，我也是這個意思。”
他是醫修，修醫道，比誰都明白，丹藥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輔助修煉和療傷，升階拔高這種事兒，若根基不穩，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他已嚴厲警告過那些弟子們了，所有人都蔫了。但經此三十人服藥後，他想他們應該不會再蔫下去了，畢竟，比起掉修為，他們還是自己修煉靠譜得多。
他斟酌著說：“就是有幾個掉沒了修為的弟子……”
玉無塵道：“反正修為都掉沒了，等小丫頭睡醒後，讓她幫著想想法子，琢磨琢磨，死馬當活馬醫唄，隻要不怕死，就行。”
楚瀝青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比起死，他覺得弟子們估計更想要修為，隻要有法子，肯定不怕死地想試試。畢竟身為仙門中人，修煉才是大事兒。
他簡單請示後，便重新回去了。
玉無塵對秦封行說：“我這些師弟們，以前每次看到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如今可倒好，一個個的聽話的很。”
秦封行好笑，“自知理虧嘛。”
玉無塵冷哼，“可不是？這麼多年，我可沒少受他們的氣？尤其這楚師弟的，若不是他徒弟一心念著想娶我家小丫頭，他在我麵前，更是腰板直得很，畢竟，我家小丫頭喜歡去他的藥峰，趁他不注意，就去禍害靈植，我又有什麼法子？隻能矮他幾寸了。”
秦封行歎氣，“若是早知道我徒弟看上你徒弟，我應該早早就把她接去昆侖，藥田給她隨便玩。”
玉無塵翻白眼，“你可滾吧，你也就如今馬後炮的說說，我就不信，你以前會舍得？我求你收留她時，你那嘴臉，我至今記得。”
秦封行咳嗽，“這不是沒有先見之明嘛，咱們之所以沒修成大道，就是還沒通天眼，看不那麼遠呐，哎。”
玉無塵嘖嘖，“你可要點兒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