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臉色變了變,唇瓣囁嚅了一下,“那玉郎可是回來了?”
柳嬤嬤道,“回夫人的話,二少爺如今還未歸,否則門房的人,就會知會一聲了。”
溫氏看向薛有道,“老爺,凝凝她若是真的被凍壞了,那”
薛有道眉心一蹙,“就算是她被凍的生病了,還能怪到你我身上不成?怪也怪她自己,忤逆不孝,半點不知道認錯,所以才會受罰。
夫人也不必為此內疚,因為她凍壞了也不是你的錯,我們本意也是為了她好,子不教父之過,誰讓她生來這般惡毒,嫉妒成性。
好了,這便讓府醫過去,給薛凝診治一二。”
護院開口道,“老爺,那五姑娘如今還在院子裡,我們都在那看著,那眼下”
薛有道沉聲說道,“當然是讓她回自己的院子,你們跟著一起送過去,難不成她已經暈過去了,我這個父親還讓她在院子裡凍死不成?真是蠢貨。”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溫氏站了起來,因為著急,險些有些沒站穩,“老爺,要不然我也跟著去瞧瞧吧,等府醫給薛凝瞧了,沒什麼大事,我再回來。”
溫氏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她就算是對薛凝有諸多不滿,今日嚴懲,但更多的,是因為三哥兒這個心結。
可三哥兒已經死了,死人不能複生,可薛凝也是她的女兒,薛凝沒事的時候,她瞧不上,可薛凝出事,她又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薛有道蹙眉,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柳嬤嬤再一次開口。
“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溫氏眸子一亮,“玉郎回來了?那你可瞧見,他身邊帶著太醫嗎?”
柳嬤嬤倒是搖頭,不敢看溫氏期待的目光。
“回夫人的話,二少爺他是自己回來的。”
溫氏期望落空,直接擔心上了薛明珠,原本是站著的,這會兒更是直接坐了回去。
溫氏一邊坐著,一邊抹淚,“我可憐的明珠,這可怎麼辦,玉郎怎麼會沒將人請來呢?”
薛有道也焦急說道,“如此,夫人還是哪兒都不要去了,明珠的身體要緊,那薛凝就交給府醫,想來隻是凍得暈過去了,也不得緊。”
溫氏點頭,“老爺說的沒錯,薛凝頂多是傷寒一場,但明珠明珠可是危在旦夕,片刻離不開我”
薛有道已經將護院還有忍冬趕了出去,“快些帶著那掃把星回自己的院子,瞧瞧,果然當時那高人道士,來宅子裡看了一圈,就說這這家,有福星還有災星。
薛凝剛來這院子裡,明珠就不好了,玉郎也沒能將人請來,真是讓人不得不信。”
溫氏也讚同道,“凝凝那孩子走到哪兒,總是出事,也不怪我總是擔憂,對她嚴厲一些”
薛有道歎了口氣,“罷了,扥過一會兒玉郎回來,再瞧瞧明珠如何醫治。既然薛凝病了,這些時日,在明珠沒醒過來之前,就彆讓薛凝再過來了。”
溫氏點頭,“老爺說的是。”
薛玉郎匆匆跑了進來,大冬天裡,額角都跑出了細汗,不難看出,這一路是多麼著急。
“玉郎,怎麼沒把太醫正請過來?”
薛玉郎有些為難道,“華陽公主懲罰宮女的時候,拿著刀子,聽說不小心劃傷了自己,故而李太醫去給華陽公主治傷了
母親,都是兒子無能,實在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將太醫正請過來。不過我剛剛已經求了他,他說等他得了閒,會親自來府上拜訪的。
所以明珠的傷,我也拿來了他給的最好的外傷藥,想來精心養著兩天,一定會好轉的”
薛玉郎沒有說的是,華陽公主是否受傷,猶未可知,但有一點,他回太醫院的時候,剛好瞧見了德妃娘娘宮裡的人。
這一來一回,原本太醫正都要跟他回薛宅了,結果半路被華陽公主截胡。
在這個節骨眼上,薛玉郎也不能將這些,再告訴父親母親了,隻能是火上澆油罷了。
溫氏拉著薛玉郎,“既如此,那就辛苦二郎,今日於我好好守著你妹妹,定然要讓她安然無虞。”
薛玉郎沒有拒絕,“母親放心,有我在,明珠定然會無事。”
薛玉郎將外傷藥拿了出來,又跟丫鬟還有母親說了一遍,讓她們親自給薛明珠的刀口上藥。
等忙完了這些,薛玉郎有瞧了瞧,見薛明珠沒有繼續高熱,這才放下心裡。
人一旦放鬆下來,才感受到餓了。
“都是母親不好,忙壞了,差點忘了,玉郎還沒用晚膳,母親也陪著你吃一些吧。”
溫氏因為薛明珠,也一直沒有用膳,至於薛有道,這個時辰,早就回去睡了,畢竟第二日一早,還要上朝。
薛玉郎吃著晚膳,瞧著桌子上的一道菜,默然就想起了薛凝,想到以往用膳的時候,這道菜全家都不算愛吃,就隻有薛凝,總是吃著距離她最近的這道菜。
薛玉郎下意識開口道,“這道菜薛凝喜歡吃,母親,我剛剛回來的時候,怎麼沒在院子裡,瞧見薛凝?您什麼時候讓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