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慕南音收拾東西時,雲哲看著自己老板黑沉沉的臉色,小聲道:“辭爺,委屈你了!大不了到時候咱再編個幌子,就說東山再起了,再搬回去。”
厲京辭看著他,道:“以後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張,就給我滾到非洲公司去待幾年!”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雲哲賠著不是。
可他跟了厲京辭這麼久,實在是太了解老板的脾氣了。
要是厲京辭真生氣,壓根就不可能配合他一個小助理。
這完全就是老板對這位慕小姐上了心,又放不下身段把人家留在身邊罷了。
這時候,作為一個稱職的牛馬,必須勇敢的站出來,替老板說老板說不出口的話,做老板不方便做的事。
等完全收拾好之後,慕南音道:“雲哲,今天多虧你了。你等一下,我去做飯,晚上你留下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
雲哲趕忙拒絕,他哪裡敢跟老板一個桌子吃飯?
可慕南音似乎意識到了他的想法,溫和地說:“你就留下吧!現在景先生破產,隻有你不離不棄,他應該感謝你才是!你不用把自己當作下屬,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光杆司令了!”
雲哲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厲京辭。
隻見厲京辭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慕南音說得對。我、應、該、感、謝、你!”
雲哲滿頭冷汗,總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了!
就這樣,他也不好推辭,留下來吃了晚飯才走。
其實慕南音也是有私心的。
畢竟,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怕厲京辭。
大概是他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距離感,又或是他沒有雲哲這般好相處。
所以慕南音覺得單獨跟他在一起,有些緊張。
有雲哲在,至少能緩解一下這種感覺。
可雲哲這頓飯吃得是膽戰心驚,實在受不了來自厲京辭那種陰測測的眼神。
剛吃完飯,雲哲就趕緊溜了。
他走後,這個小小的家裡就隻剩下了厲京辭和慕南音兩人。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尷尬的安靜。
慕南音率先開口打破:“那個……我先去把碗刷一下,你先去洗澡吧。這裡隻有一間浴室,我們以後要錯開時間用。”
厲京辭住在這樣的地方,著實有點不習慣。
之前就連洗澡,都有專業的護工幫他。
可他看著眼前女人如此清澈無辜的眼神,他實在開不了口讓她服侍他洗澡。
估計就算說了,這女人也得把他懟一頓。
慕南音見他遲遲不動,繼續說道:“對了,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用打濕的毛巾擦一下就行。”
她叮囑得麵麵俱到。
厲京辭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往浴室走去。
慕南音故意在廚房裡磨蹭,聽見他洗完澡回到臥室的關門聲,她才從廚房裡出來。
畢竟,她覺得兩個異性在洗完澡之後見麵,是有點不合適的。
幸好厲京辭還算注意分寸,進去他自己房間之後,就沒再出來。
慕南音其實長這麼大也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浴室小的令人憋屈,再加上這家裡還有另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
她因為著急,匆匆忙忙地洗好澡,才發現忘了拿睡衣進來。
慕南音糾結了半天,沒好意思讓厲京辭幫她拿。
她將耳朵貼在門後聽了半天,確定外麵沒有聲音,這才裹上浴巾輕手輕腳的出來。
然而,就在她路過厲京辭房門口時,門就這麼打開了。
厲京辭幽沉的眸光上下打量著她,剛出浴的女孩兒麵色紅潤如桃花,雪白的浴巾堪堪裹住她的大腿根部,筆直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不是一般的勾人。
慕南音完全沒想到,剛才一直都在屋裡的他會現在出來。
而且他現在的眼神,又黑又深,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