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敲門聲非常的急促。
顧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突然,他聽到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毛叔,毛叔在不在呀,我是陳記米鋪的老陳啊,我找顧師傅啊,有他家來生意了,他在不在這兒啊?”
這個聲音,顧梟很是熟悉,因為他是陳記米鋪的老主顧了,經常去陳記米鋪買米,兩家店隔得不是很遠,不過,陳記米鋪是在當街,而縫屍鋪子是在背道小巷裡。
頓時,他就鬆了一口氣,
他與陳老板挺熟,又隔得近,今天他縫屍鋪子做法事的時候,陳老板也去湊了一下熱鬨,所以,知道他在義莊。
隻是,現在陳老板來得不是時候,
當即,顧梟就準備回答讓陳老板先回去,隻是,他剛準備開口,就被毛叔一把捂住了嘴巴。
“彆出聲!”毛叔低聲道:“記住,不論聽到什麼你都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出去。”
顧梟心頭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
哪裡還不明白,自己剛剛差點著道了,外麵的根本不是陳老板。
“踏踏踏……”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就緊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慢慢遠去了。
顧梟望向毛叔,眼神裡透露著詢問。
還沒等毛叔回答,
此刻,那院子中央的法壇上的那個草人突然“騰”的一下自燃了。
見狀,
毛叔微微點了點頭,道:“成了。”
他指著那個正在燃燒的草人,說道:“兩個草人,一個燒在了外麵一個放在這裡,當這個草人燃了起來,就意味著外麵那個草人成功當了替身。”
顧梟長鬆了一口氣,拱手道:“毛叔,多謝了!”
毛叔擺了擺手,走到法壇前,端起一盆水,燒了一張符丟在盆裡,遞給他的那個叫毛愚的徒弟,說道:“出去潑在那草人身上,這水一潑,那厲鬼也找不到咱們義莊了。”
作為毛叔的徒弟,也是吃捉鬼驅邪這家飯的人,自然膽子很大,端著水就出了門。
不一會兒,就返了回來。
而這時候,顧梟正在付尾款,也就是毛叔要求漲價的三百文錢,之前白天回去做法事的時候,顧梟就把錢揣在身上。
一共是三十個大錢,一個大錢等於十文錢。
毛叔正慢悠悠地清點著,一不小心掉了一個在地上。
顧梟立馬彎腰去撿,就在他彎腰下來那一瞬間,他突然發現,正從門口走進來的毛愚,竟然是踮著腳尖在走路,腳後跟完全離地。
顧梟頓時一陣後背發涼,
不論是前世還是這個世界,都有鬼附身的傳說,而鬼附身的最常見現象,就是被附身的人,是踮著腳尖走路,原因是鬼的腳墊在了下麵。
“毛叔,”
顧梟立馬直起身,瞬間躲到毛叔身後,喊道:“毛愚師傅被鬼附身了,他是踮著腳在走路!”
毛叔猛然一驚,定睛一看,果然察覺到了異常,毛愚不僅僅是走路踮著腳尖,神色也是十分麻木的,雙眼空洞無神。
立馬反手抓住了放在法壇上的桃木劍,嘴裡開始念念有詞,然後一劍劈向毛愚。
然而,
毛愚突然抬起手,一把就抓住了毛叔的手腕,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毛叔的左手。
毛叔年老體衰,雙手被抓住無法動彈,急忙大喊道:“陳鴻,快用墨鬥線!”
另一邊,毛叔的二徒弟陳鴻立馬從背簍裡取出墨鬥,這墨鬥不同於普通墨鬥,這裡麵裝的是朱砂混合的墨水。
陳鴻快速抽出墨鬥線,掄著前麵那個鐵鉤也就是俗稱的班母輕輕甩了兩圈,然後丟出去,非常精準在毛愚腰間纏繞了一圈。
隨即,他用力一拉,
墨鬥線瞬間崩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