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打嘴仗輸給了溫婉,接下來的路程,阿柴一句話都沒和溫婉說。
金木花重金從驛站老板處買了一輛馬車,溫婉坐在馬車裡,金木替她趕車。
溫婉好幾次掀開車簾往外看,都隻看見阿柴騎著馬走在最前方的背影。
陽光下,身形挺拔的男人,怎麼看都近乎完美,可惜啊,就是性格太差成了硬傷。
溫婉無聊,和金木閒談起來,“金木大哥,你家校尉嘴巴這麼毒,平時同僚相處,真的沒有人揍過他嗎?”
“揍他?”
金木嘴角一扯,“誰敢揍他啊,都是他揍彆人。”
溫婉裝模作樣思考一陣,搖頭歎道:“也是,這年頭,都是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你家校尉這脾氣,正常人應該也不會和他正麵衝突。”
金木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說阿柴腦子有毛病,不是正常人。
金木悻悻的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勸說:
“小婉姑娘,我家大人耳力好,你這樣說他聽得見的!”
溫婉一臉淡定,“聽見就聽見。他還能殺了我?”
金木正準備說兩句嚇唬她,卻聽她直接發表了意見。
“金木大哥,你就不用嚇唬我了,我又不傻,你家校尉留著我,還真把我當細作啊?”
溫婉撇了撇嘴,“不就是看我有利用價值才留著我嗎?我都懂。所以啊,隻要我還有用,你家校尉就不會對我下手,你說對吧?”
被她一語戳穿,金木既震驚又佩服。
說實話,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聰明的姑娘,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那股子狡黠和他們軍師簡直七分相似。
騎馬走在最前麵的阿柴,的確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他沒有回頭,可眸子裡的深邃卻濃重了許多。
邊關的落日,帶著大漠邊緣處獨有的浩瀚風光。
巍峨的城樓在連綿的山脈腳下,過往路人匆匆前行,儘皆趕在城門關上的前一刻擠入了城內。
和被盤查之後才允許放行的其他人不同,阿柴一行人沒有經過任何盤查就進入了城內。
其他人徑直前往駐地,阿柴帶著金木和另外幾個兵士,“押著”溫婉的馬車來到一個偏僻的院子。
兩進兩出的院子,不算大,卻五臟俱全。
管事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麽麼,聽阿柴叫她啞婆,人如其名,口不能言。
阿柴沒有下馬,隻握著馬鞭抬手指了指溫婉的方向,吩咐:
“我派幾個人守在院子周圍,這段日子不能讓她出院子。除了不能出院子,其他的,她有什麼需求都可以依她。”
啞婆點點頭,又比劃了幾句手語。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阿柴先是怔住,隨即臉色不正常的紅了一瞬。
他意味深長的看向溫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主意,眼中戲謔一閃而逝。
隨即,他向啞婆回了一陣手語。
啞婆是又驚又喜,連連拍手,似乎是在替他高興。
溫婉不懂手語,眼睜睜看著這兩人在她麵前交流著她不明白的信息。
不過她有種預感,以阿柴的尿性,多半沒憋好屁!
金木跟著阿柴走了,剩下四個兵士自動退到了院子外把守。
院子裡隻剩下啞婆,啞婆友善的衝溫婉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