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推開房門,長廊儘頭突兀的出現一個人影。
金木著實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就要拔刀。
“是我。”
沈禦緩緩走出黑暗,他隻披了一件月白色長袍,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很亮,大半夜的,完全沒有絲毫睡意。
“將軍……”您大晚上不睡,出來嚇他做什麼?
金木是敢怒不敢言。
沈禦聲音很淡,“人送到了?”
金木點頭,“送到了,屬下親眼看她回的房間。”
沈禦沉默片刻後,才裝作漫不經心的問:“路上她有說什麼嗎?”
“說什麼?”金木認真想了想,“小婉姑娘什麼也沒說啊,和去的時候一樣,她回去的時候一直在睡。有時候我還挺羨慕小婉姑娘的,完全不認床……”
話沒說完,金木感覺到沈禦投來的冰涼視線,頓時渾身一激靈,那點兒困意突然就被嚇沒了。
“將軍,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金木硬著頭皮,試探著問。
沈禦似乎在掙紮什麼,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姑娘突然親你,你會怎麼辦?”
金木一怔,突然驚呼出聲。
“小婉姑娘又親您了?”
這個“又”字,就顯得十分有靈性。
像是在提醒沈禦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沈禦臉色一沉,“我是在問你!”
“哦,”金木憋著笑,“如果是小婉姑娘親我的話,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人家一個姑娘,不能打不能罵的,那她想做什麼,就隨她吧?”
沈禦:“……”
顯然,金木的回答讓沈禦非常不滿意。
沈禦冷哼一聲,睨了金木一眼,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往回走。
金木等沈禦走遠,臉上的笑意到底沒憋住。
他剛露出笑容,沈禦去而複返,正好撞上他在偷笑。
沈禦擰眉吩咐,“明天給她送一百兩銀票去,門口的守衛也撤了。”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背後嘲笑本將軍,罰俸祿一月。”
金木聞言,哪裡還想笑,他現在隻想哭。
第二天一大早,溫婉就收到了金木送來的一百兩銀票。
她拿著銀票,立刻帶著沈舟出門逛街。
既然已經中了毒,那就更要珍惜每一天,好好享受生活才不枉來這裡一趟。
沈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直在邊城長大,對邊城很熟。
在他的推薦下,溫婉從東街吃到西街,一整天下來,嘴巴幾乎沒停過。
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到了晚上,她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得一陣陣的乾嘔。
啞婆就住在溫婉隔壁,聽見動靜的時候,舉著蠟燭過來看她。
當看見溫婉捧著痰盂一直乾嘔的時候,啞婆眼神一亮,突然喜極而泣。
溫婉茫然的抬頭,突然反應過來啞婆誤會了什麼。
“哎,我不是,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隻可惜,啞婆聽不懂。
隻見年過半百的啞婆,健步如飛的去隔壁叫醒了沈舟。
也不知道她怎麼跟沈舟比劃的,沈舟穿著衣服就往外跑。
溫婉:“……”
這大晚上的,沈舟彆是去通知小校尉,說她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