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巡檢所,楚牧也沒逗留,便直奔私塾。
讀書識字一個多月,之前讀一些通俗書籍還好,連猜帶蒙也能理解得差不多,但現如今讀醫學這些專業書籍,事關自己的習武,自然不可能指望連猜帶蒙。
通讀,是必須。
識字自然也必須完全。
入私塾就讀一個多月,楚牧自然早就熟門熟路,沿著胡同七拐八拐走著,沒過多久,便抵達的常府大門外。
府門洞開,府中朗朗讀書聲亦是清晰入耳。
動輒數十銀的束脩和讀書開銷,這個時代,顯然不符合窮文富武的定理。
應該說是富文,更富,才能武。
但在這常府私塾,讀書的幼童,卻也不少。
畢竟,守著南山鐵礦這座寶山,隨便一點油水,都足以讓很多人吃得盆滿缽滿。
讀書耗費雖大,但對很多人而言,算不得什麼。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和前世曆史上的讀書人也沒什麼區彆。
都是讀書,然後考取功名,童生,秀才,舉人……
一步一台階,一階……一重天!
時至如今,楚牧也沒想好,自己是不是要在讀書路上繼續往下走。
畢竟,相比功名與為官帶來的好處,武學的前路……似乎更讓楚牧心動一些。
心中思緒紛飛,楚牧亦是步入了私塾之中。
至眼下,楚牧的讀書識字之行,也早已邁入了快車道。
基本的字,大都已識字識意,現如今入私塾,更多的,則是李老處所得的幾冊醫書。
在私塾讀書,與在明心堂讀書,唯一的區彆,就是在私塾讀醫書,是為了弄懂醫書上所不認識,不知其意的字詞。
而在明心堂,則是學習醫書上的知識,為接下來身體痊愈後習武打基礎。
一個上午,一個下午,直到黃昏時分,楚牧才從常府走出,隨即便……直奔風月樓。
升職宴請,人情世故,處在這時代,自然就避免不了。
直到半夜,宵禁時分早已過去,楚牧才與眾巡檢從風月樓走出。
所謂的宵禁,對一群剛剛花天酒地瀟灑完的巡檢而言,顯然沒有任何束縛力。
畢竟,宵禁,也是巡檢來執行,來監督。
目送著一個個喝得昏昏沉沉的同僚上司離去,楚牧才往家中方向而去。
傷勢未愈,也容不得他花天酒地,在風月樓,他自然是滴酒未沾,也未曾放縱絲毫。
楚牧摸了摸腹部傷口,淡淡的酥麻感無疑證明著傷口的愈合程度。
短短幾天時間,便從近乎開膛破肚,愈合到這個程度。
李老配置的藥方,顯然已經稱得上是奇效了。
“應該要不了一個月。”
楚牧暗自尋思著,以這般愈合速度,估計再過十來天,就差不多痊愈了。
思緒之間,楚牧緩緩前行的步子,卻是驟然一滯。
下意識的,楚牧便握住了腰間刀柄。
眸光,亦是在這一瞬間,鎖定了左前方一客棧的屋頂。
黑暗之中,亦可見人影閃爍,卻是幾道黑衣人影在屋頂飛躍,恍若靈猴一般,幾個起伏之間,便消失在了楚牧視野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