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了左手的手腕隱隱作痛,隻覺得不公平。
他為園區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到最後剁手的時候,葉濤甚至連戲都不願意做。
可現在薑黎作為一個外來人,三番五次在葉濤的底線試探,現在沒有完成目標居然還能懲罰減半。
“葉總,您說過一視同仁。”
站在葉濤麵前,阿銷僅剩的那隻右手緊握成拳,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在桌子上。
“本身是打算把你關進水牢三天的,現在隻需要關一天半就可以了,收拾收拾去吧。”
葉濤並沒有理會阿銷,反倒是轉頭對上薑黎的目光。
說這話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在催促薑黎去吃飯一樣簡單。
聽到水牢兩個字,薑黎頓時冷汗布滿全身。
她曾聽說過這種懲罰,剛被騙進園區的時候,她甚至直麵過經曆了水牢的人的慘狀。
葉濤揮揮手,身邊的小弟便會意,上前架住薑黎的胳膊便把她拖了下去。
薑黎幾乎被嚇傻了,任由自己被拖進水牢。
陰冷潮濕的環境裡,時不時還能聽到老鼠逃竄的聲音和吱吱叫的聲音。
背後的小弟們正找著水牢的鑰匙,薑黎雙腳發軟,卻不敢轉身逃走。
已經被水滋生出水鏽的鐵門被拉開,發出沉悶又牙酸的摩擦聲,薑黎哆嗦著身子,水牢中陰冷的寒氣幾乎逼進骨頭裡。
不等薑黎準備好,小弟抬腳便把她踹進了水中。
或許是知道薑黎沒膽子逃走,小弟們甚至不屑於用繩子把她手腳綁上,隻是壓上水牢頂部的鐵柵欄便轉身離開。
水很渾濁,冷氣滲進骨頭縫,鑽心的疼。
薑黎牙齒開始忍不住打顫,她嘗試呼氣取暖,張嘴卻連呼氣的力氣都沒有。
冷、太冷了。
寒氣從四麵八方順著毛孔滲進身體,侵入薑黎的四肢百骸,她從胸口往下,整個身子都被迫泡在水裡。
水腥味混著淡淡的血腥和惡臭縈繞在薑黎鼻尖,充斥著她整個大腦。
整個水牢寂靜的可怕,除了嘩啦嘩啦的水聲,便是不斷跑過的老鼠叫聲。
渾濁的水甚至連薑黎的身影都映照不出,水下根本不知道有什麼。
薑黎喘息聲逐漸粗重,盯著渾濁的水麵看了兩秒,她便胸腔發緊,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下意識地,薑黎眼眶中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深海恐懼症。
儘管這裡隻是小小的水牢。
水牢的底很淺,薑黎稍微一動便能踩到最下邊的地板。
她縮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手腳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碰到屍體。
據說有時候水牢裡死了人,小弟們圖省事,便會丟在這裡不管,時間久了,屍體便淪為老鼠和其他生物的食物。
薑黎發自內心的打了個寒戰,她渾身肌肉發緊,腮邊僵硬地幾乎說不出話。
“加油,會挺過去的。”
閉眼不去看周圍越來越可怕的環境,薑黎不禁呢喃出聲。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薑黎兩條腿都被泡的發脹,她頭腦昏沉,饑腸轆轆。
頭頂忽然傳來有人走動的腳步聲,薑黎猛地驚醒,抬頭看去。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