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條陶狗小兄弟準備賣多少錢呢？”顧客繼續問道。
“一口價，三百五十塊！這還是看在你們剛買下這隻景泰藍花瓶的份上，要不然少於四百塊我絕對不賣。”許大茂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行！那就三百五吧！張老師，時間也不早了，買下這條狗我們就趕緊回去吧。”張老師尚未回應，一旁的同伴便爽快地答應了許大茂的報價。
他心裡清楚，既然已經知道這裡沒有漏可撿，與其費力討價還價，最後可能也省不下幾個錢，甚至還有可能惹怒攤主導致對方不賣，倒不如乾脆一點直接成交，這樣至少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同伴男子迅速地點清錢款並遞給了許大茂，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大哥真是豪爽之人！隻是這隻狗和剛才那件景泰藍花瓶有所不同，一定得小心拿著，千萬彆磕碰到任何地方。”
“哈哈，兄弟儘管放心便是，這玩意兒我曉得如何擺弄。況且我還開著小汽車呢！”
“喲嗬！原來大哥竟是開車之人呐，真沒料到您這般身份顯赫，如此甚好。不過最好還是在這陶狗底下鋪上一層被褥更為妥當些。”
許大茂邊數著鈔票邊向男子建議道。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裡，僅憑金錢可無法駕駛汽車，非得擁有相當大的權勢才能夠乘坐這種四個輪子燒油的交通工具。
“既然大哥如此大方爽快地從我這兒購買了兩件物品，也算替小弟開了個好頭。這樣吧，這件小物件權當贈品贈予老兄啦。”
隻瞧見許大茂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攤位的犄角旮旯處摸出一枚隻有三根手指那麼點兒大的鳳凰玉佩，隨即將它輕輕地放在了男子的掌心。
“好啦，謝過兄弟你的一番美意咯。”
男子並未開口回應，而是徑直伸出手去搬弄那隻陶俑狗。然而就在這時，卻被一旁的張老師給攔住了。
“李老弟啊，要不你還是去捧那個景泰藍瓶子吧，畢竟它是用銅胎做的，分量可不輕呢。像我這樣體弱多病的身子骨兒，怕是承受不住這陶俑狗的重量，還是讓我來擺弄這個小家夥得了。”張老師輕聲說道，同時還弓著腰，極為謹慎地抱起了那隻陶俑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似的。
“哎喲喂！張老師您要是信不過我直接講就是嘛，我對這些玩意兒向來都是嗬護有加、輕拿輕放的……”
那位被喚作李老弟的男人臉上露出些許不悅之色，但還是無可奈何地撿起了景泰藍瓶子。於是乎，兩人一個抱著陶俑狗，另一個手提景泰藍瓶，就這樣並肩而行，朝著遠方漸行漸遠。沒過多久，他們的身影便徹底隱匿於茫茫夜色之中。
“小娥，你總不能在這裡無所事事吧，我得給你安排點事情做才行，畢竟這大冬天的，一直坐著馬紮腳上能不冷麼？”
隨著攤位前的人群逐漸散去，許大茂一臉戲謔地對婁曉娥說。
“我又不懂這些玩意兒，口才也不如你那麼好，你究竟想讓我乾什麼呀？難不成要我幫你收錢計數麼？”
“哎呀，左思右想確實想不到你適合乾啥，好像也就隻能收拾一下攤子、幫著數數錢咯......嘿嘿嘿。”
“切，少門縫裡看人！本姑娘......本姑娘數數錢還是很在行的呢......”
“好好好......”
而在另一邊，張老師和他的男伴早已把物品擺放妥當，鑽進了車子裡。特彆是那隻陶俑狗，更是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棉被裡，由張老師緊緊抱在懷中，同時還不忘叮囑司機開慢一點。
“剛才那位老弟當作添頭送過來的玉佩飾品倒是頗為精巧獨特呢，老張你快看看，真的挺漂亮的。”
男子手中不停地擺弄著許大茂送來的搭頭玉飾，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嘴裡喃喃自語道：“真是越來越好看啊！”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呼喊：“拿過來我瞅瞅。”
男子順手將玉飾遞了過去，並附和道：“給。”
接過玉飾後，對方仔細端詳起來，片刻之後驚歎道：“這可算得上是一件小巧玲瓏的精品呐！你瞧瞧這隻翡翠鳳凰，竟然是三色的，實屬罕見。尤其是嘴巴上的這塊黃色翡翠，更是增添了幾分獨特韻味。依我看，應該是清朝晚期的產物。”
聽到這話，男子驚訝不已，難以置信地問道：“喲，照您這麼說，那小子還真送了件好東西不成？就這麼一丁點大的玩意兒，我之前看到他拿起時，那攤位上可是擺著七八個這樣的翡翠鳳凰呢！”
麵對男子的質疑，張老師微微搖頭，歎息一聲解釋道：“隻可惜當時沒能發現，如果看到了，我肯定會全部買下。你再看看這翡翠鳳凰口中含著的珠子。”
順著張老師手指的方向望去，男子看到了一顆紅色的圓珠，疑惑地問：“那個紅珠子不就是普通的瑪瑙珠子嘛？雖說我的眼力比不上張老師您，但也算是有點見識。跟您比起來固然有差距，但自我感覺良好，自認眼力還算不錯的。”
“對，這一顆大珠子確實是紅瑪瑙，晶瑩剔透、色澤鮮豔，非常漂亮！但是這繩子上的小圓珠子呢？你知道是什麼嗎？”
張老師神秘地笑了笑。
“是啥啊，這也太小了吧，比芝麻粒大上那麼一些。”
男子瞪大眼睛湊近看了看，表示很疑惑。
“這正是它的獨特之處啊，小巧玲瓏才更顯精致嘛。你想想，一百多年前，要做出這麼精細的玩意兒，那得花費匠人多少心血和精力呀！告訴你吧，這繩子上的小紅珠子可不是一般的材料，乃是珍貴的紅珊瑚呢！再看看這個小翡翠鳳凰，做工精細，如果拿出去賣掉，至少也能賣到二三十塊錢呢。”
張老師得意洋洋地介紹道。
“什麼？就這麼個小東西還能賣個二三十塊？”男子滿臉狐疑，顯然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