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頓了一下,忍不住心想難道昨夜他們屋裡動靜太大,被屋外的人聽見了?
張氏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尷尬。
小輩的房事,她本不該多嘴。
即便是心疼自家姑娘,這些話也該由母親跟女兒說的,可是小十母親早逝,柳氏現在又一心向佛,再說這些話不太合適,就隻能由她這個三舅母來跟小十說了。
好在張氏臉皮厚,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便繼續道:“你彆嫌舅母多嘴,身子是最要緊的,不可貪一時歡愉……”
“我知道我知道……”沈若錦耳根子熱得厲害,生怕三舅母再說下去,連忙應聲,“昨夜特殊,以後、以後不會了。”
她跟秦琅成親近一年才圓房,這期間秦琅不知道衝了多少次冷水澡,也實在難為他,昨夜她對他縱容再縱容,以後也說不準。
畢竟沈若錦真的拒絕不了秦琅的渴求。
張氏聽到沈若錦說昨日特殊,忽然意會到了什麼,很是震驚道:“你們都成親那麼久了……昨夜才圓房?”
沈若錦點了點頭,繼續喝湯。
她跟秦琅在新婚之夜約法三章,原本就是想著要和離的。
雖然她並不抗拒圓房,但新婚夜的時候秦琅一去不回,後來他倒是回家了,沈若錦又為了救阿公跑到西疆,仗一打就是幾個月。
她跟秦琅時常同榻而眠,但當時那種情形之下,誰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想這些。
好不容易西疆的仗打完了,回到京城,秦琅又要回國子監讀書,準備科舉應試。
秦琅中狀元那天,鎮北王府裡張燈結彩,院落裡重新掛起了紅燈籠,屋裡掛起了百子千孫帳,那會兒其實沈若錦知道秦琅想做什麼,隻是不巧冒出來一個不速之客把他所有計劃都打亂了。
後來沈若錦要為三哥找南謁巫師治病,就跟著她往南謁跑,從西疆回來之後又去南州近一年的時間,他們東奔西走,一直也沒個空閒時候。
直到這次沈若錦把幾個兄長帶回家,還活著的沈家人算是齊聚了,大舅母和三舅母也陸續回來。
直到昨夜,沈若錦才算是安定下來。
秦琅一提圓房,沈若錦就把身心都奉上。
都說日久見人心。
她和秦琅真的已經相處夠久,早已看到了彼此的真心。
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
彼此交付也是。
張氏緩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咱們這位姑爺可真是……”真能忍啊。
難怪昨夜的動靜那麼大。
憋了那麼久才開葷,能忍住才怪。
張氏趕緊又給沈若錦添了一碗湯,“多喝點,補補身子。”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婢女通傳,“姑爺回來了。”
“夫人……”
秦琅人還沒進來,聲音先至。
片刻後。
秦琅掀簾而入,笑道:“三舅母也在。”
這人本就生了一雙深情眼,今兒又笑得格外燦爛,簡直眼攢桃花,讓人不能與之對視。
看一眼,魂魄都要被他攝去。
“我就是給小十送點補湯,這就走了。”
張氏起身,跟沈若錦低聲說:“記住舅母說的話。”
沈若錦點點頭,放下湯碗送三舅母出門。
“不用送我,趁熱把湯喝了。”
張氏不讓她送,很快就走了。
秦琅把湯碗端起來遞給沈若錦,“三舅母這是專程給你送湯來的?”
沈若錦伸手去接碗,秦琅卻不給了,拿勺子舀起湯喂到她嘴邊,“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