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一行人往北去,還沒上山,就被一隊北漠騎兵攔住了去路。
隨行的士兵大驚,“保護世子!”
秦祁勒馬而立,還沒來得及後退,就看見北漠人那邊,有一輛馬車緩緩駛向前來。
左右侍從掀開車簾,一名三十多歲的錦衣男子邁步而出,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可算是見到你了,鎮北王世子。”
北漠騎兵大約是秦祁隨行士兵的兩三倍。
此時退避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似乎也沒有一上來就開打的意思。
秦祁勒馬而立,“閣下是什麼人?何故攔我去路?”
“我姓祁,他們稱我一聲祁相。”
祁明逸笑著說道。
秦祁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北漠左相祁明逸。
傳聞說此人工於心計,才三十幾歲就已經入閣拜相,是北漠手握實權之人。
對方顯然不是碰巧在遇見他。
而是專程奔著他來的。
可秦祁要上冰山還是早上做的決定,祁明逸是怎麼知道他會來這的?
難道他身邊混進了北漠細作?
秦祁看著祁明逸,問道:“你找我,究竟所謂何事?”
祁明逸道:“我想跟世子做筆交易,前幾日我給世子送了一封信,一直都等不到回音,隻好親自來找世子了。”
“那張紙條出自你手?”
秦祁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祁明逸走下馬車,緩步朝他走來,北漠騎兵跟著一同上前,也被他抬頭製止了。
秦祁身邊的士兵如臨大敵一般,看著這位北漠左相不斷地走近。
祁明逸笑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世子說,不知世子可願移步?”
秦祁從他說出那張紙條開始,就明白眼前這人知道五年前的事,他不願意跟他單獨商談,也不得不下馬,跟著祁明逸走到了幾十步開外。
兩邊的人都在原地等著。
祁明逸和他一起站在懸崖邊上,“我想要的很簡單,秦琅。”
他這樣開門見山。
秦祁頓了頓,“你想讓我替你殺了秦琅?不可能!”
饒是他再不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能在兩國交戰,最為膠著的時候,除掉主將。
這與叛國無異。
“誰讓你殺他了?”祁明逸負手而立,“我要的是活的秦琅。”
秦祁盯著眼前的祁明逸,不太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再次拒絕道:“你想活捉秦琅?有本事自己捉去,找我做什麼?”
“自然是因為,我需要世子幫忙。”祁明逸這話說得非常理所當然,“我要活的秦琅,而且可以保證絕不會傷他的性命,甚至可以答應你,秦琅到我手裡之後,北漠即刻退兵,三年之內再不會挑起戰事。”
秦祁一時間沒說話。
祁明逸又道:“退兵的功勞將會記在你身上,你成為新一任的鎮北王,這事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正因為有百利而無一害,秦祁才覺得這是個圈套。
根本就不可信。
秦祁站在懸崖邊,腦海中甚至閃過了一個把祁明逸推下去的念頭。
隻要祁明逸死了,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也不用再這麼戰戰兢兢地怕被人提起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