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粥喝著沒有剛才香甜。
沒滋沒味的。
林修齊見狀,開口道:“姑姑彆擔心,我瞧姑父比先前好多了,現在回了京城有禦醫幫著診治,肯定比先前恢複得更快。”
“是啊,王妃。”喬夏也跟著寬慰她:“我瞧王爺的氣色和精神都比在北境好了很多很多,一定恢複如初的。”
王妃沒說話,將碗放下了。
沈若錦讓婢女們將碗撤了,溫聲道:“徐禦醫醫術高明,先前我阿公傷得那樣重,也是他診治的。”
王妃不想承認自己為了秦驊擔心,“我沒事,隻是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胃口不佳而已。”
林修齊道:“姑姑胃口不佳,那我讓人做些開胃的菜去。”
林公子在鎮北王府不像客人,反倒像是半個主子,說著話直接就吩咐下去了。
王妃見幾個小的圍著自己轉,心中也頗感欣慰,愁容漸去。
過了好一會兒。
徐禦醫挎著藥箱從裡頭走出來,“真是神了,王爺受了這麼重傷居然還能堅持下來,聽說你們找到了冰山雪蓮,那可是奇藥啊,還有剩的沒有?”
沈若錦道:“沒剩的了,就一朵,全用在了父王身上。”
她們幾撥人上冰山找了那麼些天,才找到一朵冰山雪蓮。
“一整朵,全給他用上了?”
徐禦醫心疼得幾乎要厥過去。
那可是冰山雪蓮啊,一片就能救人性命。
他們把整朵都給鎮北王用上了,難怪鎮北王那麼重的傷都能挺過來。
喬夏點頭道:“是啊,用的一整朵。”
徐禦醫直呼浪費,但是用都已經用了也沒法子。
王妃問他:“他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好?最好能恢複到什麼程度?”
“傷得這樣重,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徐禦醫說:“即便用了冰山雪蓮,也不可能恢複如常,最多就是可以下床行走,舞刀弄槍是再也不能了。”
王妃聞言,好半天都沒開口說話。
喬夏道:“能恢複到下床行走也是很好,不能舞刀弄槍,就當個富貴閒人也好,反正以後北境也不用打仗了……”
喬夏這話越說越小聲。
一個王爺,以軍功封王的人,以後再也不能舞刀弄槍,對他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啊。
過了許久。
王妃才開口道:“這事不要讓王爺知道,就跟他說……跟他說,能恢複。”
徐禦醫剛想說他行醫大半輩子了,從來不跟病人撒謊,就聽見沈若錦說:“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就按母親說的來。”
徐禦醫清了清嗓子,“行吧。”
反正他不騙人,有些話不說出來就是了。
“我先開個方子。”徐禦醫說:“你們誰跟我去抓藥?”
“我跟您去。”
林修齊剛吩咐完廚房的人,回來就聽到徐禦醫問話。
“行。”徐禦醫說照顧鎮北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注意。
至於鎮北王失去的這些記憶什麼時候能想起來,就看他恢複地如何了。
相比起那些記憶,王妃還是更擔心秦驊的身體。
二十多年的夫妻,愛恨糾纏,總是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