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齊不得不拿秦琅出來說事。
王妃頓了頓,“我總不能,再欠秦驊的。”
喬夏和林修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公子道:“這怎麼又是欠姑父的了?”
沈若錦道:“父王進宮麵聖去了。”
“什麼?”林修齊沒想到鎮北王也是個說去就去的。
沈若錦道:“北漠來人看似是來接秦琅的,實際上恨不得皇上殺了秦琅才好,皇上肯定也能看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現在肯定不會殺秦琅。秦琅暫時還是安全的,母親,您千萬不要再去把水攪得更混了。”
現在就已經夠亂的了。
王妃在幾人的勸說下,沒有立刻去府衙包攬罪名。
而此刻,鎮北王進了宮。
皇帝昨夜剛剛從李鴻口中得知,秦祁也不是秦驊親生的。
於是見到秦驊的時候,皇帝心情還挺複雜的。
“臣秦驊,參見皇上。”
秦驊進了寢殿,就行了大禮。
自從封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皇帝行過跪拜大禮。
今日是例外。
皇帝靠在床榻上,“鎮北王,你不好好在府裡養傷,進宮來做什麼?”
秦驊道:“臣為秦琅而來。”
皇帝道:“據朕所知,秦琅並非你親生,還是北漠人之子,如今北漠那邊已經派人過來,要接他回去……你難道還想繼續養北漠人的兒子不成?”
“皇上明鑒。”秦驊道:“即便秦琅不是我親生的,養了這些年也跟親生的無異,秦琅一直把自己當大齊人,此次前往北境領軍作戰,也是為大齊生、為大齊死。說他是北漠細作,純屬誣陷!”
鎮北王說:“若秦琅真的跟北漠有暗中往來,臣必然第一個動手殺了他。”
“咳咳……”
元嵩這幾天養病接連被打擾,身體很是疲憊。
但鎮北王秦驊進宮來,他又不能不見。
元嵩咳了許久,才漸漸平複下來,“所以,你想讓朕怎麼做?放了秦琅?”
秦驊道:“皇上若信不過秦琅,大可削了他的職,讓他從此遠離朝堂,再也不能沾手朝堂之事。”
“那北漠那邊如何交代?”元嵩說:“北漠那邊可是遞了國書過來,要將秦琅這個先帝之子接回北漠。”
秦驊道:“臣願付出所有,來換秦琅的性命的。”
元嵩道:“哪怕朕撤了你這個鎮北王?”
秦驊正色道:“哪怕皇上撤了我這個鎮北王。”
元嵩凝眸看了秦驊許久。
全京城都知道鎮北王偏心世子。
可如今看來,傳言也不可儘信。
“行了。”元嵩道:“秦琅的事,朕心中已有定奪,你不必多言。”
“皇上……”
秦驊還想再說什麼。
元嵩已經朝他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左右內侍見狀,上前扶起秦驊,“鎮北王,皇上說了,讓您回去。”
秦驊轉身,緩緩往外走。
雨滴順著屋簷一點點落下來,秦驊走的路,跟昨夜秦琅走過的路在無形中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