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峙問皇兄安。”
秦峙上前見禮,他與秦琅同歲,月份稍微小一點,跟秦羽一樣稱他為“皇兄”。
秦琅下了馬車,隻是朝他微微頷首,並沒有說話。
他知道秦峙是北漠大皇子,北漠太子的最佳人選。
隻是現在,秦琅回來了。
秦峙在北漠還沒見過誰不接他的話,隻是秦琅身份特殊,秦峙也不好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跟他鬨僵。
父皇還在宮中等著呢。
秦峙道:“皇兄長途跋涉,一路辛苦了,父皇命我接皇兄入宮,不知四弟對皇兄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若有,我這個大哥在這裡替他向皇兄賠個不是。”
秦羽聽到這話恨得牙癢癢。
秦琅哪裡用得著他照顧,一路行來,秦琅半點沒有去北漠做客的自覺,把他的侍從當自己侍從使喚,若不是秦羽受了傷,說不定還要使喚秦羽。
現在秦峙在這充大哥,還跟秦琅說客氣話。
秦羽特彆想說,大哥你可彆說了,秦琅才不會跟你玩這些表麵功夫。
秦琅笑而不語。
秦峙遞了兩次話頭,秦琅都不接話,他沒露出什麼情緒來,同行的大皇子黨先不高興了,“這個秦琅是怎麼回事?大殿下都這樣同他說了,他這麼還是不吭聲?”
“不說話就不說話吧,笑什麼?”
城門口離皇宮還有很長一段路。
秦峙早就讓人備下了轎攆,請秦琅和秦羽坐上去了,將人抬去皇宮。
秦峙的轎攆跟秦琅並行著。
大殿下很是執著,好像非要在進宮之前,跟秦琅搭上話似的。
第三次拋出去了話頭,“聽說皇兄在大齊已經娶妻了,娶的還是安西王府的平西郡主,是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豪。”
秦琅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道:“沒錯。”
秦峙心道他終於接話了。
雖然隻有兩個字。
不過,派去大齊的探子沒有白去,他們送回來的消息是真的。
秦琅愛妻如命。
秦峙又問道:“那皇兄這次怎麼沒把皇嫂帶回來?”
這話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秦琅抬眸,掃了秦峙一眼。
後者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不再多言。
秦羽在後麵看著大哥碰壁,自討沒趣,忍不住暗笑:在秦琅身上吃虧的也不止我一個。
都城百姓也都知道皇帝將先帝之子接了回來,今日就是那位殿下回歸北漠的日子,眾人都跑出來看熱鬨。
雷方澤走在最後麵,帶人護衛著幾位殿下,目光時不時掃過人群中,以防有刺客藏在其中。
秦琅一路乘坐轎攆進宮,北漠人都生得人高馬大,都城百姓衣著繁複,多的是富貴人家。
進了重重宮門,所到之處,內侍宮人林立。
給這巍峨殿闕更添了三分肅穆。
秦琅在金殿上見到了北漠皇帝秦宏。
秦宏四十多歲,麵相有些凶,像是坐在王位上的頭狼,他到了這年紀頭上並無白發,看著正當壯年,他一看到秦琅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下白玉階,“扶光!扶光回來了!”
秦琅,字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