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錯了。”秦琅道:“你們應該說:恭迎皇後娘娘。”
一眾聽到陛下這話,紛紛改口道:“恭迎皇後娘娘!”
這位新帝做事雷厲風行之至,一眾大臣先前已經領教過,完全不敢逆他的意。
連雷方澤都開口喊了這聲皇後娘娘。
雷方澤跟祁明逸不同,他天生崇武,像沈若錦這樣的奇女子,世間少有,若能做北漠的皇後,他是一百個讚成。
至於沈若錦是不是北漠人,這又有什麼要緊?
隻有祁明逸沒有開口喊這聲“皇後娘娘”。
秦琅也懶得跟他在耗,放下車簾,沉聲道:“回宮。”
來迎接的內侍總管連忙高聲道:“陛下起駕!”
眾臣避讓,馬車緩緩進城,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沈若錦對北漠都城還挺感興趣的,趁著車簾被風揚起的時候,往外看去。
六駕並驅的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所到之處,狼騎開路。
街上的人都退到街道兩旁,跪地恭迎。
然而外頭對她好奇的人也很多,一個個都在低聲議論能讓陛下親自奔赴千裡接回來的娘娘究竟是何等絕色。
秦琅握住了沈若錦的手,“先回宮歇息,明日我們換上常服再出來逛,我陪你好好遊玩都城。”
沈若錦笑著應道:“好。”
秦琅把玩著沈若錦的手指,“方才那些人……”
“沒什麼的。”沈若錦知道他想說什麼,“娘娘和皇後娘娘都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秦琅道:“即便隻是稱呼,也是不一樣的。”
他剛接到沈若錦的時候,隨行的狼騎也說“恭迎娘娘。”
那時候他沒有糾正他們。
因為狼騎久經殺伐,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但這些文臣不一樣,尤其是祁明逸。
但凡秦琅今日沒有當眾讓大臣們改口,祁明逸就會覺得即便他把沈若錦接回來了,也不是非要立她為後,什麼貴妃淑妃都是娘娘,都可以。
秦琅就是要讓祁明逸死了讓他選秀的心。
沈若錦靠在秦琅肩膀上,輕聲說:“秦琅,你來北漠之後,是不是比以前累很多?”
秦琅頓了一下。
祁明逸隻想讓他做個好皇帝,臣子們懼他敬他。
隻有沈若錦,問他累不累。
秦琅捏著沈若錦的手,含笑道:“你來了,我就不累。”
為了早點去接沈若錦,他這些天日夜不歇,斬斷秦宏對朝堂和兵力的控製,鏟除異己,一天隻睡兩三個時辰。
他每次疲憊的時候,就想想沈若錦。
一想到沈若錦,他就不累了。
人做事,總是有個盼頭。
沈若錦就是秦琅的盼頭。
沈若錦心想,或許做秦小王爺的時候,反倒是秦琅最恣意快活的時光。
哪怕現在登上至尊之位,也很難有從前那樣的快活了。
秦琅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沈若錦的下文,笑著問她:“沈若錦,你是不是在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