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將燈盞拿起來,遞到她麵前。
下一刻,火光亮了起來。
暖黃色的火光照亮了兩人的麵容。
秦琅俯身親了親沈若錦的額頭,含笑問道:“許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沈若錦抬眸看向他,微微勾唇道:“你猜。”
秦琅笑道:“聽四哥說,你知道我來了邊境,立刻就要去見我,想來是很想很想我了。”
沈若錦心道:這個四哥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秦琅坐在榻邊,看著她還不怎麼顯懷的腹部,伸手輕輕覆在上麵,“女子懷胎最為辛苦,這些時日我不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受累了。”
沈若錦溫聲道:“我們的孩子很乖,沒怎麼讓我受累。”
秦琅隔著衣裳,輕輕撫摸沈若錦的腹部,像是怎麼都摸不夠似的。
沈若錦被他摸得有些癢癢,忍不住笑道:“差不多行了,你要摸多久?”
秦琅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心中實在歡喜,難以言喻。”
沈若錦道:“所以你就放著三十萬狼騎不管,連夜跑到沈家軍軍營來了?”
“雷方澤也跟我一起來了邊境,三十萬狼騎自有他在管。”秦琅道:“我要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事。”
沈若錦問他:“那你想做什麼?”
秦琅道:“見你。”
沈若錦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秦琅抬手貼在她的手背上,讓她的掌心緊貼著她的臉,嗓音低沉道:“陪著你。”
沈若錦道:“你就不怕雷方澤陽奉陰違,趁機攻打北境?”
秦琅勾唇道:“若這點這主都做不了,我還做什麼北漠皇帝?”
他倒是胸有成竹。
沈若錦往裡移了移,空出一半的床榻來,抬手拍了拍,“上來。”
秦琅脫去鞋襪,上了床榻跟沈若錦躺在一起。
秦琅問她:“你困不困?我是不是吵著你歇息了?”
沈若錦道:“有些困,不過近來這些時日我每日都睡很久,今夜少睡一些也無妨。”
秦琅伸手攬著沈若錦,讓她枕在自己胳膊上,“要是困了,你就睡,有什麼話,等你睡醒了再說。”
沈若錦打了個哈欠,緩緩靠在他肩膀上,“你說你的,我想聽你說話。”
秦琅笑著說“好”,與沈若錦說了一些北漠近來發生的事。
自從沈若錦離開北漠都城,回了西疆之後,那些大臣就跟天塌了似的,見天地問他娘娘什麼時候回來?
明明沈若錦剛到北漠都城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沈若錦不要來。
得知沈若錦有孕之後,更是天天上奏折說北漠的皇室血脈不能流落在外,請陛下一定要儘快接娘娘回宮。
秦琅把這些事當做笑話說給沈若錦聽。
沈若錦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呼吸又變得十分平穩。
秦琅親了親她的眉眼,又親了親她的側臉,像是怎麼都親不夠似的。
他低聲跟沈若錦說:“要是能把你接回我身邊,我早就這麼做了,還用得著他們走。”
若是可以。
秦琅是最想跟沈若錦日日相對且相親的那個人。
可他知道,沈若錦有自己的抱負,有她非做不可的事。
他不能做困住她的囚籠。
他要做她的翅膀,也要做她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