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吃喝的時候,狂刀的小弟還在死,轉眼之間,已經隻剩下了不到六人。
狂刀拿著戰刀氣喘籲籲,眼神之中充滿了呆滯之色。
張浩不管他的死活,他不怪張浩,但是眼看著兄弟們都死去,他卻不免有一種唇亡齒寒之感。
惡人穀這種鬼地方,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信任可言。
人人自衛,所以人人想找個避風港。
狂刀用自身當錨定物,招攬手下,換取了一點自保之力。
但是在這之下,卻掩蓋著一個殘忍的事實。
他們無法逃出惡人穀的怪圈。
在惡人穀這個圈子裡,他們活的再苦,也好歹有幾分做人的機會,但離開了惡人穀,他們隻是一個不安定因素,任何人都可以抓住他們,扭送刑場,就地槍決。
“老大,兄弟們都死了,仇人肯定回來找你麻煩,我們兄弟已經仁至義儘了,您千萬彆怪我們,我們隻是不想無謂的死。”
幾個小弟驚恐不已的說道。
“老大,兄弟們跟著你沒享什麼福,也不求著您補償我們,隻求您日後若還能發達,多念我們兄弟幾分好。”
“老大,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湖再見吧。”
幾個小弟說了幾句場麵話,轉身便走。
他們早就想逃跑了,但是根本沒有機會。
陳立久等人擋在門前,看似是在吃飯看戲,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動手?
陳立久手裡的刀是開山刀,這把刀若是劈下來,他們根本擋不住。
除了陳立久之外,最讓他們在意的便是張浩。
此人剛一出現,就點明了鬼娘花的詭異之處,隨後又用了幾句話的時間,便讓場麵大亂。
而他們明明有一百多人,轉眼間卻隻剩下了幾個零頭。
後牆根處,有幾個勉強可以逃跑的借力之處,幾人互相支撐,三兩下便逃出了莊園。
然而沒等他們逃出太遠,一陣慘叫之聲忽然響起。
四周歸於寂靜。
莊園之中,狂刀變成了孤家寡人,手中的戰刀雖然還握著,但是卻已經沒有了殺氣,臉上充滿了呆滯之色,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陌路。
“老大他真可憐,像是一條狗。”
陳立久笑嗬嗬的說道。
酒足飯飽,他站起了身,握著開山大刀,一步步走向狂刀。
“你說我像一條狗,你是不是覺得你比我利害?”
狂刀冷冷的盯著陳立久,心中的怒火如同壓抑的狂風。
狂風能夠吞噬一切。
張浩若有所思的望著狂刀,手中的地脈之氣一閃而過,消失在陳立久身上。
他知道陳立久想做什麼,調動狂刀的怒火,然後趁著狂刀心力憔悴之際,一舉斬殺此人。
若在平時,陳立久絕對不敢冒這個想法,但現在卻不同。
狂刀的兄弟死傷殆儘,又被鬼娘花的鬼新娘騷擾,正是精神崩潰之際,哪怕他有100分的實力,此時恐怕也隻剩下了40分。
隻要能夠擊敗狂刀,他就算是立了一個大功。
還是那句話。
如果沒有靠山,他根本不敢出頭。
因為一旦出頭,必然會有更厲害的人,來踩他一腳。
但是有張浩保護,他可以儘情的施展,能為尋找機會。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但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機會隻給有靠山的人。
“今日,我就讓你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死狗。”
狂刀咬牙說道,心中的憤怒徹底爆發,化作一抹刀光,瞬間劈向陳立久。
陳立久心中一驚,沒想到狂刀遭受巨創之後,還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他急忙抬頭,卻覺得身輕如燕,身體仿佛被祝福了一般。
謝醫生在幫自己。
狂刀心中逆襲,再無遲疑,手中開山,大刀連連揮舞,如同戰神在世一般,壓著狂刀打。
狂刀迫不及防,沒想到陳立久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論刀術論步伐,他在惡人穀之中,就算排不進前五,也能排進前十。
這些年來,他大大小小打了幾百場仗,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戰,但是卻沒有受過一次刀傷。
正是因此,他才能一呼百應,手下聚集幾十個收下,然而現在,他卻被一個無名小卒壓著打。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跟我打架你還敢走神,找死!”
狂刀看向張浩,心中猜測。
然而他想的太多,卻忘了眼前的戰局。
陳立久得到地脈之氣加持,實力突飛猛進,隻一瞬間便抓住了機會,開山大刀用力一劈,直接闖進了狂刀的懷中。
開山大刀,靈動非常,向內收斂,隨後由手腕內處,向上一滑。
這一刀靈動,狂刀完全沒有料到,但反應過來之時,卻已經太遲了。
刀光一閃,狂刀的胳膊飛上半空。
穿心透骨的刺痛襲來,狂刀頓時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陳立久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胸膛之上。
隻聽到一聲悶響,狂刀倒飛出去,雙腳離地砸出十幾米外,重重地撞在莊園內屋的大門之上。
塵土飛揚,陳立久立於院子當中,手中的開山大刀鮮血淋漓,威武的像一個戰場殺敵的大將軍。
“好身手,好大刀。”
老六兩人激動無比的說道。
聽聞此言,陳立久嘿嘿一笑,得意的擺了個架子,回到了張浩身邊。
“老大,這家夥被我砍斷一條胳膊,胸腔又被我踹了一腳,就算不死,半條命也沒了,要殺要剮,聽您的。”
張浩看著他得意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今天算你一功,等一下如果有寶貝,分你一半。”
陳立久眼睛一亮,激動的連連點頭,期待無比。
先生誇獎他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