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終於老實了,斷了一條手臂,又被張浩打的吐血殘廢,他此時隻想保住半條命,至於手下和所謂的產業,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能保則保,保不住自然是要先保護自己性命。
張浩拿著地圖左看右看,發現此地並不是惡人穀。
狂刀的產業,莫非並不在惡人穀,而是藏在他處?
但如此一來,狂刀怎敢保證手下不背叛?
要知道,惡人穀可不是什麼和善之地,在這裡做生意,既要防備被人下絆子,又要防備手下叛亂。
而大佬們首要考慮的,並不是維持產業增速,而是防範手下判定。
滿惡人穀打聽打聽,所有人都有一個共識,手下必須在咫尺可見之處。
但凡把產業藏在深山之中,不出三天必定會出事。
“老大,您在看什麼?”
陳立久注意到張浩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問道,這地圖看起來沒什麼不同,皮質是羊皮,有些特殊,但也可以解釋。
狂刀有很多錢,這些錢又花不出去,不在這些無用之處窮講究,還能有什麼用處?
張浩指著地圖上的幾個紅點,淡淡的說道:
“如果你是老大,你會不會把做生意的倉庫,放在這麼遠的地方?”
聽聞此言,陳立久想都不想就連連搖頭,臉上還帶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老大,您彆開玩笑,我怎麼能把東西放在這裡呢?”
說著,他指了指地圖上的幾個紅點,臉上愣了一下。
張浩不會隨便問問題,但眼前的紅點,又的確是出自狂刀的地圖,莫非這裡就是販賣人口的窩點?
他的心中頓時一驚,又仔細看了一遍,隨後似乎發現了什麼。
“老大,你等一等,我去拿個東西。”
陳立久說著,小心翼翼的走到桌旁,從書架上拿起毛筆和一瓶酒。
隨後,他又找來一塊抹布,沾著酒水在地圖上擦了擦紅點,下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夾層,而這地圖表麵,竟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油脂。
這一層油紙,似乎可以被酒精溶解,但是又不傷害下方地圖。
如果隻是正常觀察,無論是透過什麼角度,又或者打濕地圖,因為油脂的關係,都無法看到中間的這一個夾層。
張浩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地圖,竟然還另有玄虛。
要知道,地圖不同於其他,張浩可以用地脈之氣探查地下的遺跡,就比如之前樓中裡的東西。
但是這地圖夾層怎麼查?
“先生,問題解決了,您再瞧瞧這地圖。”
陳立久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地圖,表麵的一層被完全擦去。
仍就是一幅地圖,但是這幅地圖,卻已經變了樣子。
之前的地圖,紅點在群山之間,雖然依舊是惡人穀附近,但距離此地卻很遠。
而這幅新的地圖之上,出現的是惡人穀周邊山脈,距離惡人穀,隻不過一兩公裡而已。
這個距離雖然依舊超過了惡人穀的範圍,畢竟直線上的一兩公裡,不同於山區群山之間,直線行走一兩公裡,很有可能要花費數天的時間。
張浩還記得以前爬山,望山跑死馬,一兩百米的直線距離,足足花費了六七個時辰。
而在平地之上,哪怕是再不擅長運動之人,一兩百米,也隻用花一兩分鐘罷了。
山區之中危險極多,但隱秘也極多。
張浩拿著地圖,重新走入房間之中,狂刀本來還在裝樣子,見到張浩手中的地圖之後,臉色卻猛然一變,原本略帶血色的麵孔之上,已然變成了慘白之色。
“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跟我不老實。”
張浩淡淡的看著狂刀,非常的無奈。
對他而言,狂刀會不會改邪歸正,其實都無所謂。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付出,有沒有得到尊重。
張浩解決了鬼娘花,又救了狂刀的性命,本以為憑借這兩樁事情,能夠感化狂刀,然而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幼稚了。
他把狂刀想的太好了。
狂刀分明是瞄準了他的心理,故意為之。
如果不是陳立久看出了地圖的端倪,他險些被狂刀的調虎離山之計騙走。
“一張地圖,讓我望山跑死馬的同時,還離開了惡人穀,給你爭取了時間,而你卻不管我的危險。”
張浩淡淡的說道,將地圖拍在了桌子上,隨手拿起了茶杯。
茶杯中的茶水滾燙。
狂刀目光飛速轉動,顯然是在尋找另外的說辭,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借口,張浩卻猛然一揮,茶杯中的茶水,頓時潑在狂刀的臉上。
隻聽到一聲嚎叫,狂刀如同被開水燙毛的野豬,發出了淒厲之極的慘叫。
開水燙在他的臉上,頓時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個燙傷疤。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是好心人,我不應該騙你,我現在知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狂刀驚恐之極的說道。
張浩不發威,他以為張浩好糊弄。
而現在,他無論在說什麼,張浩都不會再信他了。
“我隻給你三句話的時間,我問一句你說一句,再讓我發現你騙我,我會讓你清楚,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東西。”
張浩冷冷的說道。
聽聞此言,狂刀連連點頭,驚恐不安的望著張浩,再也沒有一絲僥幸心理。
張浩問了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仍就是販賣人口的基地。
哪怕點名位置,也會有雜草和土石阻擋,極為難以尋找。
“老大,我在山上留了記號,隻要您找到一塊鷹嘴岩,在順著鷹嘴岩向南200米,就能看到我的洞口。”
狂刀老老實實的說道。
張浩冷冷的盯著他,直到確認狂刀沒有說謊,這才點了點頭,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鬼娘花,從哪裡發現的?”
鬼娘花從來不是單一存在的野花,想要將這種花朵綻放出來,既需要地脈之下的鬼新娘,同樣也需要一定的陰氣聚集之法。
張浩能想到的辦法隻有一個,布置大陣。
但是如果布置法陣,又會遭遇另外一個問題,這裡不是藏龍山,沒有藏龍山的各種條件。
在此地布置法陣,往往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反而會因為材料過於脆弱,地脈氣息過於雜亂,反噬自身。
狂刀能夠發現鬼娘花,說明對方克服了這些難題,莫非在這惡人穀之中,還藏著一位陣法大師?
張浩默默的想著,心中冒出了第三個疑問。
“老大,這是我幾年前參加惡人穀大會時拿來的,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他就是惡人穀之主,被譽為亡命之主的陳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