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我所見到的,我覺得你們有著比任何人對帝皇都要本真的虔誠,這樣的真心固然可嘉,但索爾塔恩不止一次告訴過我他的父親怎麼說的,他說,如果要人愛你們,你們首先要愛自己。”他昂起頭,“跟我走吧,你們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跟我走,我會替你們弄到食物,接下來,皮膚隻是第一步。”
“你沒有帝皇的愛!你耍我們!”
那野獸憤怒地咆哮起來,“我們要愛!帝皇!愛!仁慈!愛!”
“那你也不看看你們這副鬼樣子!你自己知道的吧!和我嘴硬什麼?!你這邋裡邋遢的又吃垃圾誰愛啊?!你幾歲了?!”
最後這句話有著出乎烏列爾與帕撒尼烏斯意料的威力,直接將這頭龐大的怪物定在原地,最後它期期艾艾地說,“……十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鋼鐵人的城堡裡睡了多久。”
“那你是這年紀最大的嗎?”
“我?不知道。但應該沒有人,比我年齡大?”
“那麼,我已經快要十三歲了!”有著龐大惡魔外形的男孩驕傲地挺起胸膛,“作為沒有皮膚的同樣的人!我比你年齡大!又比你有力量,還懂得更多知識,知道如何讓你們獲得皮膚——有皮膚就不會痛了!你說該不該聽我的!”
+……我不知對此說什麼好。+
+你閉嘴。男孩們有男孩們的解決方式!+
+好吧。如你所願。+
無皮者之王沉思起來。這頭野獸的確有著智慧。
最後他說。
“我要確定你能保護我們!保護部落!不是騙我們出去吃了!”
“你說吧,想怎麼確定?”
沒有血肉的利爪抬起來,指向那座在黑暗的空中俯視著他們直到現在的聖像。
“讓帝皇確定。祂會降下祂的決定。謊言,死亡,真話,活著。”
“……”
+你看,他根本說不通。還是把不聽話的殺光更好。+
+閉嘴。我是要把他們都帶出去,而不是殺了他們。+
+我提醒你,孩子,你背後那兩個被詛者的走狗盯著你的要害看了很久了。+
+我知道。+
+你的那個監護人,他看起來也是一副被詛者走狗的模樣,你真的相信他會接納你和他們嗎?+
+這和你無關。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借給我足以應付這一切的力量。+
他大步走到聖像前,那沒有五官的頭顱從沾滿塵灰與油汙的金屬中悲憫地垂下,注視著這個身披惡魔外皮、既擁有星際戰士的一部分,又沒有完全脫離人類的男孩。
薩莫寬不知道要做什麼,於是他朝著聖像伸出手。
+哼。+
之前在他手中出現過的那柄奇異的闊劍再次完整地浮現在他手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完整、細致,看起來幾乎完全是由金屬構成的。
那個聲音的所有者帶著憤懣的情緒潛入他的靈魂之下,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全新的有關如何運用這把奇特的雙刃闊劍的戰鬥技藝與相關的經驗湧入他的四肢百骸中。
男孩試著第一次好好揮舞了一下闊劍,他的拇指摸到了某個開關。
“嗡。”
“王座啊,烏列爾,那是!”帕撒尼烏斯低聲祈禱。
在滿是晶亮地注視著他們的無皮者的洞穴裡,古老的動力劍刃被打開的藍色立場光芒亮起了。
黃色的眼睛瞪著它。
直覺讓薩莫寬抓緊了機會。
“你看!帝皇愛我!”
————————
“您不能……你不能就這樣放過他!”約蘭人中校跨前一步,聲音中的刻骨仇恨已經無法再用其他借口掩飾。
“我同意為你服務就是要殺了我們的敵人!殺了他!”
其他人驚訝地看著這個大膽的凡人,但其中某些人則看起來毫不意外。
“哦。”那白發的巫師領主聳了聳肩,不是很在意。
現在,在索爾塔恩成功地靠著父親所賜予的訂製動力甲套裝將還沒有死心地偷襲了一番老石匠並打算從他身上獲取父親的位置信息的托拉米諾一頓好揍之後,他帶著一臉看好戲的格倫德爾與巫師鋼鐵勇士穿過因為吃驚和新的命令而停手的交戰雙方的戰線,回到了指揮部,並開始向所有人宣布這位混沌領主決定“棄暗投明”,“洗心革麵”——儘管當事人看起來依舊十分可疑。
而約蘭龍騎兵383團的列奧尼德中校是出乎意料第一個反對這樣輕易地取得的勝利的。
托拉米諾倒是對這裡的其他人對他的毫無掩飾的敵意並不太在意——一萬年來鋼鐵勇士被囿於這座小小星球上搞出來的背叛、爭鬥與吞並事件還少嗎?不就是一邊打仗一邊防備背後被友軍背刺之類麼,這事他很熟,任何一個從小在奧林匹亞的洛寇斯城邦中生長起來的貴族都對此等技藝並不陌生。不過他還是問了句。
“被一個渺小的凡人仇恨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事,但你為什麼想要我的命?”
“九頭蛇之心。”列奧尼德嘶聲道,“當時的襲擊者除了卡蘭-高爾的領主都死了。我們最後的任務是守護種子,而你搶到了埃夏拉連長他們的重要的種子。”
“那關我什麼事?”托拉米諾狡猾地聳了聳肩,“攻打九頭蛇之心那是巴爾班·福爾克帶著洪索乾的。我在之後才搶來了這座要塞,你的仇恨該衝著他們,你非要說帶頭的是誰,那就是巴爾班·福爾克。”
約蘭人站在原地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巴爾班·福爾克。那就是那個戰爭鐵匠的名字嗎?”
“對啊。”托拉米諾哂笑起來,“怎麼?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欠我們一個最後的任務。”中校低聲說道,“埃夏拉連長托付給我們的最後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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