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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西斯星區,漫遊港
美味又營養餐館的窗邊
“你說你想辦一所學校?”
佩圖拉博b瞪著他的身體,對方回以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對啊。”
“等等等等。”狗用他的爪子蓋住自己的眼睛,在旁人看來就是卡洛西尼的雙子執政官中褐色眼睛的那位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你是說,是學校吧?拉彌讚恩·卡洛西尼,你確定你說的是把很多麻煩的人類幼崽放進去接受教育的那種機構?在這裡?在一個見鬼的充滿了喝醉的海軍、賭徒、海盜、走私犯、流鶯、冒險家、異端與異形的銀河邊緣的浮空港裡?學校?”
“對啊。佩佩,你真可愛,不在這裡,難道我們要在天命鋼鐵號或者卡裡克上辦學校嗎?那光是組織太空校車(pae&nbp;h&nbp;bu)接送班次和安全秩序的問題就讓人想想立刻頭大了……”
“不不等等,為什麼突然想到要開辦學校?”
佩圖拉博b晃了晃腦袋,把剛剛拉彌讚恩無意中帶給他的一個可怕的場景甩出腦海來自阿斯塔特修會艦隊的艦橋組軍官們高度警惕地駕駛著一艘被塗成了帝國之拳明黃色、帶有紅色標識的快速巡洋艦,懸浮在虛空中。而巡洋艦內部坐滿了嘰嘰喳喳、背著小包的來自各個世界的小崽子們,由黑色聖堂(因為他們人多)與那些如今穿著“銀色顱骨”甲胄的死亡守衛忠誠派(為什麼是死亡守衛?)一起來回在座位中挨個嗬斥不遵守虛空艦艇乘坐規則的人類幼崽,或者把跑出來的孩子綁回座位上的安全帶裡——而這艘巡洋艦之所以停在那是因為正在等空間航線的紅燈放行……
原體邊境牧羊犬急忙又甩了甩頭把這令人生畏的畫麵揮去。
“怎麼了佩佩?耳朵癢麼?——哦,你看,現在這裡來的人這麼多,而且一直沒有停止。”
拉彌讚恩替他抓了抓耳朵根,伸手拉開窗簾——外麵守候著的大大小小的被雇傭的畫家與速寫者立刻開始了他們爭分奪秒的工作——如今售賣兩位執政官的畫像已經是一門不錯的生意,儘管可能有些人買回去並不是為了欣賞而是為了供奉——他一指餐館廣場上那些在諸位手持爆彈槍、腰挎動力劍、身穿動力甲的二米多“卡洛西尼王朝保安員”看護下,耐心十足、安靜而井然、充滿虔誠地沿著隔開的欄杆道路緩緩蠕動著前行等待領取熱水的人流。
“你看這裡麵有這麼多的孩子!!!”他加重語氣,指指點點著人群中那些從高到矮、從少年少女到他們母親背在背後或者是抱在繈褓中的嬰兒,“商人、貴族與傭兵之類也就罷了,這些朝聖者和工人帶來的孩子特彆多!尤其是朝聖船!那些舉家朝聖的人們所帶來的孩子簡直是一拖二二拖四這樣幾何級數的增長!”
那當然了。佩圖拉博b的褐色眼睛無情地掃過那些注意到他們並開始朝他們歡呼和流淚祈禱的人群。這些花光所有的財產隻為了前來朝聖的凡人在擁擠的朝聖船上哪兒也去不了,想要快速抵達目的地就更是無稽之談——許多朝聖船的速度緩慢,年久失修,雖然走的是固定航線,但也根本不具備短時間內多次使用亞空間引擎航行的能力,所以一次朝聖之旅往往會耗費許多年的時間——可想而知有多少虛空之子會在整個朝聖旅途中出現或者有多少孩子還在哺乳期就開始了朝聖——那個失蹤的多恩之子就是一名從嬰兒起就踏上朝聖船的孩子……
佩圖拉博b收回思緒,窗簾被放下了。
“所以這裡現在有這麼多孩子和你想在這辦學校有什麼聯係?我提醒你,我們沒有為這些羸弱的凡人提供教育的義務!而且這是毫無必要的額外資源支出!我們的人·手·並·不·夠!”
“你剛剛不是說了理由嗎?在一個見鬼的充滿了喝醉的海軍、賭徒、海盜、走私犯、流鶯、冒險家、異端與異形的銀河邊緣的浮空港裡,同時還存在著大量的兒童——一所學校,一所在所有這些因素的包圍下收容兒童的學校簡直太有必要了!”
深褐色的眼睛與冰藍色的眼睛又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你說的是學校,不是收容所或是托育機構。”
“嗯哼,按照我所知的,托育機構同樣需要承擔一部分教育職能,所以一所學校,是的。這是最合適的。”
“拉彌讚恩。無知乃是凡人所能享受的為數不多的福音之一。”佩圖拉博b冷冷地說,“你要知道在這個銀河中,好心辦不好事乃至用堅定的好心辦出非常糟糕的壞事才是常態。”
“你不能同時要求凡人完全無知,又要求他們按你的理想具備完全理性和堅強。佩圖拉博。”拉彌讚恩寸步不讓,“這是矛盾的,違背事物的基本規律的。完全理性人不過是理想模型,天賦會讓一小部分人生來堅定而正直,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全然的無知隻會得到滋生混亂的頭腦、愚昧的行為與脆弱的心智。”
狗冷哼了一聲,“想要批量而快速地獲得無限接近理性的頭腦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必須說,阿斯塔特修會與其他修會的某些手術訓練就是為此而生。那現在你是想開辦一所屬於我們自己的忠嗣學院?也不是不行,雖然鐵……天命鋼鐵號有沃特、瑪格納、德西瑪與我忠誠的鐵環,但我們總會有新的艦艇,需要一些用來填充的中下級軍官的,隻是這些教師人選……”
“忠嗣學院?”拉彌讚恩吃驚地看著對方。“我們乾嘛要辦這種學校?忠嗣學院這種就業麵很窄的定向培養方向我也不擅長啊。”
“那你想辦什麼樣的學校?”
“嗯……搞不出什麼九八五二幺幺總得搞點綜合性學院吧?比如說,可以初步先分成用四種顏色代表的四個分院……所以我們還要看看手頭的師資力量……我想想誰有特長怎麼分配……”
佩圖拉博b那毛茸茸的額頭現在出現的一道深深的溝壑能夾死蒼蠅,他決定對突然辦學熱情高漲的某人施以緩兵之計。
“……這樣吧,你看,總不見得招了學生才考慮後麵的事情,對吧?那可是會造成誤人子弟這樣的大問題的。”
“確實。誤人子弟可不行啊,這是大忌。”
“……所以你不如先寫一些計劃書和實施條例來把整件事提前考慮周全?”佩圖拉博b循循善誘。
“又要寫計劃書和條例文書啊……”某條鹹魚的臉上開始露出熟悉的“我不想工作”表情,佩圖拉博隻能慶幸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來自過去認識他的人看到自己這張臉露出這種與“鋼鐵”信條背道而馳的表情。
“……正是如此,不落於紙麵要如何安排和分配工作呢?如何確保每個人的崗位呢?如何確定預算計劃、各種安全規定、責任分配呢?”
“唉,不愧是我的佩佩寶貝,你不但聰明而心靈手巧,在這方麵的才能也真是被嚴重低估了——若是你的一連長弗利克斯還在就好了,就我讀過的內容來說,我記得他是在繼承了你的項目管理、協調與統籌才能的子嗣之中在這方麵最優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