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還是我記錯了?我記得他……”
“他確實曾經是我最擅長項目管理與統籌和經營的子嗣。但洪索當時被我征召,抵達天命鋼鐵號的時候就已經為我帶來了他的死亡報告,否則弗利克斯原本應該是在登艦名單上的,洪索提到弗利克斯死於九頭蛇之心上的泰坦武器直擊……”
拉彌讚恩輕輕歎了口氣,“……他們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弗利克斯屍體還剩下的那些部分都不夠帶回梅德倫加德,因此也無法回收他的基因種子。我看過那份報告,佩佩,我很抱歉。”
“你對此抱歉什麼?”狗把眼睛轉向窗簾的縫隙,看著窗外冷酷地咕噥道,“不過是弗利克斯運氣不好罷了。”
“不,”驅動佩圖拉博自己身體的那個靈魂走過來坐到他身邊,揉著黑白花毛絨暴君收緊下垂的耳朵,讓他漸漸放鬆緊繃的肌肉,走出低落的心情,“佩圖拉博,承認自己對自己喜愛的人抱有思念與歉意並將它們表達出來,並非什麼可恥的事情,鋼鐵也不會因此變成鐵鏽的。承認它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要承認它?鋼鐵其外,鋼鐵其內,而鋼鐵為力量,力量成堅誌;堅誌鑄信仰,信仰生韌鐵。”
“呃……因為承認每一個在你生命中重要的人就等於向你的鋼鐵中加入了許多不同的微量金屬元素?而合金鋼通常比純鋼更硬更勁更有韌性更耐腐蝕?”
“……我看你就是一直在往我純淨的鋼鐵中摻沙子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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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倫加德,卡蘭-高爾要塞外營地
索爾塔恩的冥想室
大地統禦者剛剛結束了他今日的祈禱,從他珍貴的手抄本前緩緩起身。
他的手中握著吊墜,而一旁馨香的灰燼才熄滅不久。
索爾塔恩沉思著,將他剛剛於冥冥中對著父親祈禱的結果慎重地寫在了手抄本新裝訂上的一頁上,隨後又讀了一遍,這才轉身推開門走出去。
在門外等待著的正是披著某位古老戰士甲胄的薩莫寬——他們試著把這套動力甲噴成槍鐵與銀色,目前看來顏色還是能掛上去,隻是不知道當他再次成為那種奇異的半惡魔狀態的時候是否會有影響——他正焦急不安又帶著一些期待地看向索爾塔恩,他的身旁站著烏列爾與帕撒尼烏斯,他們剛剛從卡蘭-高爾堡壘中再次歸來。
“怎麼樣?”
當索爾塔恩跨出門檻的時候,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詢問了。
“仁慈而偉大之父剛剛賜予了我對於此事的啟示。”索爾塔恩微微頜首,“不必太擔心,薩莫寬,他對此提供了明了的如何接納與管理你那些……無皮的朋友的辦法。我等一下就會安排下此事,不會耽擱多久的——烏列爾,在這件事上我還需要你和傑弗爾你們的經驗來協助。”
前極限戰士們互相換了個眼色。
“卡蘭-高爾要塞的肅清情況如何?”索爾塔恩示意薩莫寬稍安毋躁,首先詢問起烏列爾有關於他們的死亡誓言任務的情況。
“有了托拉米諾的配合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烏列爾的嘴角往下壓了壓,顯示出老兵對於帝皇之敵那冷酷的一麵,“帶走被裝進去還活著的人以及還沒有被裝進去的孩子,帕撒尼烏斯組織了有效的噴火器與爆彈來對付那些剩下的野蠻葬儀師,下層的大部分高級人員都死於軍士的手臂中的神秘武器,所以整件事比預估的要容易得多。”
他繃緊下顎,“我們徹底毀滅了那些農場,結束了許多非人的痛苦。至於那頭惡魔,禁錮的封印在那些胎盤被拔除之後明顯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我們正在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在解開封印的同時放逐它——那封印同時也對它進行了某種保護,很麻煩的儀式,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秘儀專家。”
“托拉米諾的專業知識不行嗎?”索爾塔恩明知故問地微笑開口。
“……我認為,不管托拉米諾從前曾經在……戰團長閣下的軍隊中擔任過什麼職位,他一定比做巫師要做得好一些。”
“哈。正是如此,他從前是‘攻城者’暴君終結者們的隊長。注意到他的個人徽記了麼?那是他與他的部下曾與源還修會聯合作戰、參與攻打最艱難複雜無法陷落的堡壘與城牆所獲得的榮譽標誌。”
“令人震驚的事實。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他會是你們的儀仗隊的一員。”
索爾塔恩微微聳了聳肩。
“是啊,一萬年來我們都已麵目全非。但父親的改變是如此令人欣慰而想要大聲讚美。”
“那麼,”薩莫寬終於找到機會急切地問道,“仁慈又耳聰目明的鐵之主賜給了你什麼好建議?索爾塔恩?我也問了他,可惜除了感覺到暖和,沒有收到其他回音。”
“偉大的鐵之王對我們得到的這些孩子降下的旨意是,”他們凝神傾聽索爾塔恩吐露的每一個字,“辦學校。”
他環視著開始變得呆滯的某些人和一些不解的人,“我想,父親的意思是,該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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