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真論起來,不論是找西大、找胖橘,亦或者是去碩鼠部落找磁珠母女報仇,都算不上是“雲”字號的主業,他們隻是遊商,是一群報團取暖的流浪獸人,犯不著為著不相乾的事情賣命。
隻是,當雲東家看過來時,這群遊商們竟一個個的舉手報名,“東家,算我一個,我跟著您進!”
“也算我一個,老子早八百年就沒有家人了,‘雲’字號就是我的家,沒有吃家裡的喝家裡的,到了要賣力氣時就往後縮的道理!”
“就是,何況大侄女這些天,隔三岔五就給咱精神安撫,還不收錢,咱享受了這麼多次,總得有點表示啊!”
“是啊,大侄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大侄女的獸夫就是我的獸夫!”
……
“咳咳……”雲東家笑著搖了搖頭,都這時候了,這幫兄弟也不忘插科打諢,但卻更說明他交的這幫兄弟,個個都不是孬種!
他眼裡含淚笑著道:“從‘雲’字號創立以來,咱們收集彙總各方勢力地圖,有部落的,有流浪獸人的,最終形成了這份較為全麵的世界地圖,但我們從來隻走前人走過的路,從不曾探索一條新路,我知道你們私下裡怎麼議論我的,說我缺乏創新精神,說我沒有拚勁闖勁,還說我墨守成規,活該賺不到大錢……”
“嗬嗬……這些我都認,因為我始終認為前人走過的路就是最安全的路,大夥都是被迫離開部落的,能活下來都不容易,我不希望你們為了某些冒險的衝動丟了性命!”
說到這,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西溪與我的淵源各位也知道,她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兄弟都在她年幼時去世,唯一的孩子也已經……第一個獸夫很早就死了,如今胖橘又……就這麼冷眼旁觀,我實在做不到……”
“東家,什麼都彆說了,西溪是您的侄女,也是我們的侄女,在場的誰不是看著她長大的啊?出了這麼大的事,咱們怎麼忍心坐視不管?這事就算您攔著,咱們也得進!”
“是啊,必須去把胖橘找回來,西溪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呢,總不能讓這第二胎一出生也沒有父親吧!”
“退一萬步講,東家的悲劇,不能再在少東家身上重現啊!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咱們都得找到胖橘,保護好西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有不管不顧,直接衝進無人區的架勢。
終於,雲東家點了頭,“自願進入的,站在我右手這邊來,至於其他人且留在外頭,我‘雲’字號尊重你們的選擇,也絕不會因此拋棄你們,待我們出來,大家依舊一起跑商!”
此話落下,“雲”字號所有人,竟無一人遲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雲東家右手邊擠,仿若來得慢了就會被踢出去似的。
如此場景,直接驚呆了猞猁部落眾人。
在他們眼裡,流浪獸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彆說共患難了,就算是共富貴都有可能因分贓不均而倒戈相向。
可當他們還在遲疑之際,這些人竟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全員,沒一個做逃兵。
暖暖迫切地想要做點什麼,可她到底還是太稚嫩了,光是站在人群前麵,小臉就已經漲得通紅,最終她隻說了一句話:
“自家領袖落難,咱們一個個地往後縮,反倒是不相乾的跑貨郎去救,轉讓咱們猞猁部落的臉往哪擱?”
若講個人得失,這些人可能會退縮,可論起集體榮譽,這些人瞬間膨脹。
“咱們猞猁部落在南大陸可是叫得上名的大部落,更是戰盟老大哥,憑什麼被一幫流浪獸人比下去?”
“就是,救自家領袖,讓外人插手已經落人口舌,難不成還想讓人家包乾?把我們撇在邊上不成?”
“不就是拚命嗎,誰不是一條命,人家都不怕死,老子也不怕!”
“無人區無人區,興許就是老祖宗探索漏了呢?這麼多年過去了,多少地貌發生了改變,說不定那裡也早就跟外頭一樣了!”
“此前一直說獸潮來勢洶洶,可咱們這些天搜尋以來,雖說魔獸的確多了不少,等級也高了不少,但還真算不得太危險,怎麼也不至於要舉族搬遷的程度啊!”
“是啊,要不是為了找胖橘,需要保存體力,避免受傷,好幾次我都想直接乾一票,那肉、那皮,那晶石……嘖嘖,饞啊!”
這些人說著說著,也不再那般緊張,更是篤定了胖橘肯定就在無人區,而他們作為猞猁族人,救出自家領袖責無旁貸。
暖暖學著雲東家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自願進入的,請站在我右手邊,至於其他絕不勉強!”
雖沒有“雲”字號眾人一窩蜂地湧來,但絕大多數人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暖暖的右手邊,至於剩下的,猶豫半晌最終咬咬牙也決定跟上。
如今,他們一群人出來,便是奔著救回胖橘,與紡老早已撕破臉麵,一路上與暗殺隊也沒客氣,全都讓他們有來無回,此刻若不跟著大部隊進去,隻怕是前路後路都沒有了,隻能淪為流浪獸人!
不,哪怕是淪為流浪獸人,像“雲”字號這樣的商隊,恐怕都不會收留他們,到最後,隻能成為刀口舔血的獨行者,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既如此,還不如拚一把呢!
不是所有人都悍不畏死,也不是所有人都心懷大義,但當前進的步伐勢如破竹之際,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也隻能被裹脅著前行,沒有退路。
很快,出來的一百號人,一個不落全都站了出來。
西溪感激地看著四叔,看著暖暖,看著大家,身子微微向前深鞠一躬,“謝謝,謝謝大家!我替胖橘,謝謝你們!”
“西溪,說這話就見外了啊,咱們救的是胖橘,是咱們的領袖,跟你可沒什麼關係啊!”暖暖笑著將西溪托舉起來,又低聲道:“你還懷著身子,就彆跟著進去了。”
西溪搖了搖頭,“誰都可以不去,但我作為他的妻主,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