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想明白這些,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最怕聽到我的命令之中有買凶的要求。真要是開了這個口,真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這是老鬼不同於其他同行的區彆。
作奸犯科的事他不是不做,而是專挑那些不會要命的事做。
謹慎是他生存的法寶,同時也是限製他成為一方大佬的關鍵。
可老鬼不這麼看,觸犯法律的事不是不能做,但不能過線。他做的就是灰色地帶的生意,你要跟蹤,偷偷潛入,盜竊文件之類的犯法不犯法?
肯定犯法。
可犯法也不重。
甚至被抓了,有時候治安條例就能解決。最多判個一兩年,找個人頂包,也沒多大點事。
他清楚,一旦他毫無顧忌的做事,自己距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殺人放火金腰帶,真要是做了日進鬥金的生意,他就再也沒有上岸的機會了。
有能力,且做事謹慎的人,都是人精。
老鬼很快就想明白了我話裡話外的意思,我應該是要去原來的家,也許是見王琳,也許是去拿東西,正巧郭剛這家夥在周圍晃蕩,被我看到了。
殺人是可不能殺人的,但是打一頓……應該能讓我暫時平複內心的憤怒。
車在車流中走走停停,很快就來到了陳峰原先的小區附近。
這期間,女兒陳牧童表現的非常安靜,並沒有打擾的意思。這對於一個八歲女孩來說,並不容易。我不由地對她期待,抬高了不少。
在靠近小區大門附近,車停在了路邊。
透過車窗,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個讓陳峰恨得牙癢癢的家夥,正拿著一瓶水,在小區門口附近盯著來往的車輛。這時候,小區的一個保安走了過去,兩人很快就有了口角出現了肢體上的衝突,不過保安非常克製,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這滋長了郭剛的氣焰,將手中的礦泉水水瓶扔在了保安的身上,並揚著拳頭對保安比劃。
我能看出來,這家夥是個慫包,沒有打架的經驗。
可保安突然間的拳頭落在了郭剛的身上,隨後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扭打的動作一開始似乎郭剛占優,畢竟這家夥人高馬大的,看起來挺虎。可隨後,隻剩下了這家夥哀嚎的聲音。我陰沉的臉色這才舒展了一些,這個保安看來是老鬼的人。
毆打和互毆是兩種處罰規格,保安故意讓郭剛打他幾下,這就成了互毆。
我就鬨不明白了,老鬼這樣的貨色,難道入行給小弟上的第一堂課是《刑法》?
還有就是老鬼這樣的家夥,精明的過了頭。
明明是監視的活,愣是把人安排到了物業當保安,領了兩份工資。
很快人越來越多,等到王琳出現的那一刻,女兒陳牧童這才表情出現了變化。她再能偽裝,畢竟隻有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在大人眼裡,是根本藏不住心事的。
當人群散開之後,我的車開到了郭剛和王琳的麵前,放下車窗,我看都沒看王琳,語氣平緩且冷漠的開口:“郭剛!”
這口氣不是詢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郭剛抬頭看向了坐在豪車裡的我,眼神不由得收縮了起來,仿佛想要跑,當他發現在大街上,根本就沒有性命之憂,膽氣頓時上來了。尤其是王琳在邊上,讓他有種勝利者的得意。
他並沒在乎王琳眼神的厭惡和憤怒。
可王琳看到女兒陳牧童也在車裡的那一刻,她徹底慌亂了。
“陳峰,你這是在犯法。”郭剛叫囂道。
“我?”我挑眉道:“打你的是保安,你找錯了人了。”
自以為拿捏住了王琳的郭剛,有種愚蠢的自信。
盲目的以為,可以終於走出地下,站在陽光下從而敢於挑戰我的底線,可是對一個在世上沒有任何感情依戀和寄托的人來說,他這麼做無疑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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