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覺得陳峰和王琳之前生活了幾年的家是家,因為在這裡,早就沒有了家的味道。
但我必須要處理郭剛這個麻煩,不為彆的,就是心裡舒服。
在看到陳牧童第一眼的那一刻起,我那顆早就冰冷的心,不由自主的溫暖了些許。那種不問緣由的信任的眼神,放開了我心中所有的防備,將這個八歲的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此時此刻,這個孩子卻被一個垃圾給傷害了。
雖說,能夠傷害陳牧童的不可能是郭剛,隻能是王琳。可要不是郭剛的頻頻出現,陳牧童也不會在學校裡越來越沉默,在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
內心中的自卑,讓她在同學之間抬不起頭來。
而這一切都是郭剛造成的。
在上一世,我不是沒有見過比郭剛惡心數倍,乃至百倍的人。
那是完全將人性的醜陋展現的淋漓儘致的垃圾,可那些人對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我根本就不會展現出任何方麵的厭惡情緒,甚至在不深交的情況下,成為熟人和合作夥伴。
隻要利益足夠,人是可以忍受自己最厭惡的人。
可郭剛不一樣,這家夥的肆意妄為,已經傷害到了我的利益,我內心中珍視的人,那麼這家夥必須要付出代價。
比原先我答應陳峰報複郭剛更嚴厲的報複,為此我不惜在外人麵前展露我內心真實的情緒。
在車上,我揉著眉頭,思量之後才決定撥通了電話:“老邢。”
電話那頭傳來聲色犬馬的靡靡之樂,我捂住聽筒扭頭看了一眼女兒陳牧童,低聲道:“我女兒在身邊。”
“啊——”
聽筒中出現了短暫的靜音,隨後老邢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在走廊裡:“老弟,你說。”
“你的股票賬戶明天開始我給你操作,期間的利潤都是你的。但是我要對一支股票有操作的權利,可能會降低部分利潤,但是……”
“沒有但是,你是我兄弟,你怎麼操作我不管,我信你,這就足夠了。這樣,晚上我來找你。”
“明天吧!”
“好。”
放下電話,我緊接著又給老鬼打了電話,相比老邢燈光酒色的生活,老鬼的生活簡直可以用慘淡來形容,電話那頭傳來的還是拳館裡有氣無力的對戰嘶吼。
都快吃晚飯了,老鬼還窩在拳館裡,可見這家夥的生活有多麼的單調:“老鬼,郭剛現在在哪裡?”
“陳總,這幾天郭剛都在你原來住處的小區附近溜達。”
“為什麼不告訴我?”
“唉……”
老鬼一直以來和我接觸的感覺我這個人溫和,沒有脾氣。
可突如其來的冰冷質問,讓他陷入了懷疑和緊張,人隻有在未知和不可控的情況下,才會謹小慎微,同時內心慌亂:“陳總,你的意思是?”
“都登鼻子上臉了,為什麼不處理,難道是我給的錢不夠,還是我給錢太痛快了,把我當傻子了?”
老鬼可能壓根就沒想到,我會用如此不耐煩的口吻質問他。可畢竟我是客戶,還是他的大客戶,思量之後賠著小心問:“陳總你的意思是?”
“我沒意思,我要耳根子清淨。”
“明白了。”
放下電話的老鬼定了定心神,開始琢磨起來我給他打電話的用意。
我給老鬼調查的錢,足夠買凶殺人了。這樣的蠢事我是不會做的,老鬼也不會接受這樣的委托。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筆錢是大錢,是一筆足夠讓人鋌而走險的大數目。
想明白這些,在結合陳峰的家庭出身,他心中有了打算。
在老鬼眼裡,陳峰這樣的身份,妥妥的官二代。
雖說不是高官子弟,相比他這樣毫無根基的人,在京城這片天底下,生來就比彆人有太多的權勢。
突然間被一個什麼也不是家夥給刨了牆角,哪怕麵上再平靜,涵養再好,內心的憤怒和任何一個被綠的普通男人都一樣。
三兒還膽大妄為的跑到了眼前,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