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家跟何知縣立軍令狀的時候,洪縣丞也是在場的,也多虧他在場,才沒讓齊家下了更離譜的單子。
“我家夫君讓衙差跟緊了齊家花坊的動作,承諾他要什麼資源,他作為縣丞親自去幫他要。但就一個條件,物儘其用,每一朵花耗了多少煤餅,都有衙差跟緊一一反饋,切記過分勞民傷財。
你家煤餅質好,一日貨量供進暖房裡,他家花匠人都熱得站不住,聽說荷缸的水都滾了。
這哪是養花啊,這是煮蓮藕湯。虧得這些鮮藕種還是從南邊急運過來的。
這些鬼動作,知縣也知道了,教訓了齊家讓他們老實養花。
你看看,這零星的小花朵,養得還是不錯的?”
洪夫人見徐思雨沒跟著她嘲笑,卻在發呆,便問道:“想什麼呢?”
“我可是得罪過齊家?”
洪夫人擺擺頭,向著那幾盆花,“嗯,不就這事兒?”
徐思雨覺得不是。“縣城第一的花坊為了傷我,都不正經養花了,這可不是才起的仇怨。”
洪夫人頓了頓,“你說得有理。回頭我讓夫君找人給你查查。”
“那就多謝洪夫人了。我那兒琢磨出一盆洛陽紅,送給夫人掌掌眼。”
洪夫人喜得吊眼相問:“你還真打算做花草生意?”
“嗯。徐家人都是田裡長大的,侍奉得了莊稼,怎麼不能育種培花。不就是把以前對付一畝地的精力放在一朵花上。現在家裡有些識字的小輩,上考不行,可總結些田間規律總是可以的。”
徐思雨把頭貼到洪夫人耳邊,悄悄的說:“給齊家送貨的時候,我讓他們記了齊家花坊的情況,我呀,慢慢來,先學學第一花坊的本事。”
耳根子被呼得發熱,洪夫人用手指點著徐思雨的額頭,讓她離開。
“你個鬼機靈,給我多送幾盆來,我都給你送出去。”洪夫人的意思就是會幫她推介買家。
“嘿嘿,謝謝夫人。”徐思雨把她在徐王氏那兒鍛煉出來的撒嬌本事,也用在洪夫人身上。
隻生了兒子,沒有貼心棉襖的洪夫人很是受用。
“對了,初九就是縣考了,你小侄兒可安排好了?”
“嗯。文廟北街的祥雲客棧。”
“那好,有什麼事兒,你需要我幫忙的,隻管來找我。”
縣試開考,徐成梓去了。
徐家翹首以盼,終於在試後第三日看著趕車帶小弟回家的徐成杞,那高興甩鞭的樣子就知道是過了。
“東家大喜,應給大夥兒發喜錢。”趙伯撥著算盤跟徐思雨對賬,聽到外麵的喧鬨,就給徐思雨提了。
“好勒,您看著辦。我讓念月做了些蒸糕,一會發糕的時候,您一同宣布了。”
蒸糕,代表蒸蒸日上。
縣考過了,接著就是府試。
從雲陽鎮往和慶府,隻有三日路程,但隻要想著還有府試的人,就沒辦法放鬆下來,徐成梓還有府試、院試兩場才能踏上他的秀才之路。
杜夫子讓徐成梓默了文章,大概點評之後,就讓他早去府城準備,多借些邸抄讀讀。
一壺清茶相送,希望他能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