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流怒不可遏,可理智讓他不敢發作。
他惡狠狠地睨著顧青塘。
顧青塘淺笑,彆樣的溫柔,“大哥,您是家主,我隻是庶子罷了。您放心,我會為您把持家業。”
權衡之下,顧江流明白了顧青塘對顧家還有用,氣歸氣,但不敢拿榮華富貴開玩笑。
“我知道了。”他的嗓音淡淡的。
顧青塘看得出老太太、趙可兒有話跟顧耀祖說,便先走了。
“你可真是沒用!兒子教不好,鋪子也盤不活,我娶你有何用?真是比陸凝婉差遠了!”顧江流不能對老太太發火,所以指著趙可兒鼻子罵。
趙可兒眼中滲出嫌惡,“你覺得陸凝婉好?那你去找陸凝婉啊,彆人現在是一品誥命、準首輔夫人,彆人看得上你嗎?嗬嗬……”
“賤婦!若不是你,我豈會落得如此下場?若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去寒部賣命?被停職?”顧江流雙手顫抖地掐住趙可兒的脖子。
趙可兒不甘示弱,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臉上掛著挑釁的笑,“賤婦?你說我是賤婦?嗬嗬,當初是誰誘騙我在苞穀的苟且?是誰承諾我說會娶我?是你,是你下賤!是你想當鳳凰男,吃陸凝婉的嫁妝,軟飯硬吃!”
啪——
“啊……”趙可兒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角被打破,流下來血珠。
他大罵道:“是你下賤!你不下賤,你給我當外室?給人當外室就是下賤!”
“嗬嗬嗬……”趙可兒覺得諷刺。
十七年啊!
她十七年的青春都浪費在顧家,浪費在顧江流身上,可顧江流卻說她下賤!
“顧江流,你彆忘了,是我們先認識的!我十四歲就跟了你,下賤的是你,是你誘騙陸凝婉,陸凝婉才是小三!我是最無辜的,你下賤,陸凝婉下賤!”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有什麼資格罵婉婉?”顧江流一把將趙可兒推倒,他騎在趙可兒身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呃……”趙可兒窒息到要翻白眼。
老太太急得不行,眼淚都憋出來了。“住,住手!”
顧耀祖捏著拳頭,狠狠砸了顧江流的臉,“住手!放開我娘,你這個瘋子!”
顧江流的身子被磋磨了幾個月,已經大不如前,他挨了一拳,生生被打倒。
“啊……”他倒在地上,捂著臉。
顧耀祖趕緊抱住趙可兒,“娘,你沒事吧?”
“耀祖,娘沒事。”趙可兒抽抽噎噎地哭著,心碎地趴在顧耀祖的懷裡。
“是你對不起娘!若不是你,我娘怎會當見不得光的外室?若不是你,我娘怎會跟陸氏掐得你死我活?你跟陸氏對不起我們!”顧耀祖再也受不住,破口大罵。
顧江流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攢著恨意,“你一個兒子,還教育起老子來了?要不是老子,哪來的你?你還在這裡逼逼叨叨!”
老太太急得咿咿呀呀地叫著。
現在,顧耀祖是她最喜歡的孫兒。
是她的心尖尖。
是顧家唯一的希望!
“嗬。”顧耀祖輕嗤,對他的厭惡毫無保留。
“彆打,彆,彆,我的孫兒啊……”老太太口齒不清,口水從嘴角流下。
顧江流緊了緊拳頭,最終還是壓下脾氣。
現在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顧耀祖了。
隻要顧耀祖也考上狀元,他就不算輸得太狠。
他低吼:“快滾去讀書,距離科舉還有兩百零一天!你是怎麼好意思遊手好閒的?想幫你娘說情,就考個狀元回來!”
“老子都聽說了,你頭上的綠帽子比天大!嗬,你媳婦背著你偷人,還偷的是胡人,那孩子你想要都要不了。”
“耀祖吾兒,至少老子能給陸凝婉戴綠帽!而你,隻能被女人戴綠帽子哈哈哈……”
男人之間,最知道說什麼能讓對方紮心、破防。
顧耀祖眯著眼,雙眼猩紅,看他的眼神愈發怨毒。
良久,他笑了,“嗬……你在做什麼美夢?”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血脈優異,兒女能繼承你的才智吧?顧澤熙優秀,是因為他身上有陸凝婉的血脈!”
顧江流的眼角抽了抽,不安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