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蘇軾蘇轍兄弟倆都是舊黨。
所以蘇轍聽到趙孝騫的名字後,才會那麼生氣。
“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後生啊,可惜竟與奸佞為伍。”蘇轍遺憾地長歎道。
趙孝騫摸了摸鼻子,老頭兒活了大把年紀,散買賣不散交情的道理都不懂嗎?
什麼地方碰上,都要先論一下政治站隊,趙孝騫真是煩透了。
對於蘇家這對兄弟,趙孝騫還是頗有好感的,這與政治立場無關,他本人其實是個沒立場的人,所謂的“站隊”,無非是不偏不倚抱住皇帝的大腿而已。
主要是前世背了不少蘇軾的詩詞,文豪不愧是文豪,趙孝騫不得不五體投地。
愛屋及烏之下,對這位一生都在狂撈兄長的蘇轍,印象也壞不到哪裡去。
可惜的是,蘇轍對趙孝騫似乎印象極壞。
這就沒什麼好聊的了,既然不是同路人,沒必要非死皮賴臉湊在一起論交情。
於是趙孝騫朝蘇轍行了一禮,正要禮貌地告退。
蘇轍卻叫住了他,臉色仍不好看,但語氣還是緩和了一些。
“罷了,此地不是朝堂,你又是個後生小子,老夫犯不上與你爭論,世子若不棄,且留下與老夫共飲幾杯如何?”
趙孝騫卻不大情願,遲疑了一會兒,道“蘇侍郎能保證接下來不罵人,並且一直說人話?”
“噗嗤!”薑妙仙又忍不住笑了。
俏臉通紅地起身,再次賠禮致歉,又狠狠瞪了趙孝騫一眼,坐下,繼續撫琴。
蘇轍的性格除了有點頑固外,還算比較豁達,展顏嗬嗬一笑,捋須道“老夫保證不罵人,也保證說人話,坐吧,今日老夫心緒不佳,後生陪老夫飲幾杯便是。”
趙孝騫於是隻好坐下。
斟酒,端杯,敬酒,一口悶,一氣嗬成。
蘇轍滿飲一杯,望向趙孝騫笑道“世子認為,大宋推行新法利於社稷,蒼生有救?”
趙孝騫苦悶地斟酒,歎道“蘇侍郎,不聊政事行嗎?晚輩什麼都不懂,新舊之爭,論不清楚的。”
“如果您非要與晚輩論個是非對錯,朝會上咱們再聊,單挑群毆都行,你我戰力三七開,未嘗不可一搏。”
撫琴的薑妙仙拚命抿住唇,這次忍住了。
蘇轍看了看自己枯瘦的身軀,又看了看火力旺盛的十八歲小夥兒趙孝騫,乾咳兩聲道“世子說笑了,三七開未免有些誇張,老夫不是妄自菲薄,單論武力,委實不如世子甚也。”
趙孝騫嚴肅地解釋“蘇侍郎莫誤會,晚輩說的‘三七開’,指的是我揍你三拳,你過頭七……”
“噗嗤!”
薑妙仙又忍不住了。
趙孝騫瞥了她一眼,這女人有毛病吧,如此爛梗居然能笑得這麼開心,她莫非暗戀我?
薑妙仙使勁捂住嘴,垂頭,肩膀卻不停聳動,小臉兒都憋紫了。
“這位小娘子,要不……你出去透透氣?”趙孝騫委婉地建議道。
薑妙仙捂著嘴拚命搖頭,畫麵太熟了,島國片裡一邊運動一邊跟老公打電話時常見。
趙孝騫黯然長歎,何時才能告彆純潔,現在看什麼都很邪惡,這樣下去自己會越來越變態的。
聽到“三七開”的名詞解釋後,蘇轍又不淡定了,一雙老拳攥緊,想打人,又怕打不過,真讓這小子給自己過頭七……
“後生剛才讓老夫說人話,老夫現在問你,你說人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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