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蘇嫿和沈鳶等人下了飛機。
有人來機場接他們。
一行人乘坐汽車,一路顛簸著,來到位於西北古城的龍腰村。
大墓在村後麵的山腳下,山叫龍腰山。
一般像什麼龍腰村、天井村、石俑村,還有帶墳字的山脈,比如老墳山、花墳山,帶陵的地名,江陵、蘭陵等,這些地方多半都有古墓。
龍腰山位於群山之中,被眾山環繞,前麵有一片超級大的湖泊。
這裡雖然地處偏僻,卻是極好的風水寶地。
蘇嫿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下,和沈鳶來到位於龍腰山的古墓穴附近。
此地偏僻荒涼,人煙稀少。
大墓已經被挖開了一半。
負責此次考古的領隊,是當代著名曆史學家、考古學家古默教授。
他帶著一群隊員迎上來,歡迎蘇嫿。
古教授頭發灰白,五六十歲的樣子。
一張有棱有角的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看到蘇嫿,古教授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她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
在他以往的認知裡,長得太漂亮的女孩子都像花瓶,華而不實。
站在他後麵的幾個隊員,看到蘇嫿,個個眼睛都直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裡跳躍著驚豔。
也不怪他們。
考古隊常年在野外勞作。
平時他們連個女人影子都見不著,更彆說像蘇嫿這種美若天仙的年輕姑娘了。
古教授最先反應過來,手握成拳,放到嘴邊咳嗽兩聲,伸出右手,笑著說:“歡迎你,蘇專家。”
這麼陌生的稱呼,把蘇嫿叫得很不好意思。
她禮貌地握了握他的手,說:“古教授,您還是叫我小蘇吧。”
古教授正色道:“不,你是我們考古隊特請的文物修複專家,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蘇嫿不說什麼了,瞟了眼他身後的墓穴,問:“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見她這麼利索,連休息都不休息,就直接要下墓乾活。
古教授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她長得水靈靈的,是個吃不了苦的。
“可以。”古教授讓人拿了口罩和專用的鞋子,遞給她。
蘇嫿接過,戴上口罩,彎腰換了鞋。
跟著古教授下了墓室。
戰國墓挖得深,在地下十幾米。
墓室裡陰氣森森的,氣溫比上麵要冷很多。
蘇嫿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因為是搶救性發掘,時間比較趕,部分墓室還在挖掘中。
人手不夠,就從當地雇了一些村民,過來幫忙。
很多考古人員,正蹲在地上,拿著毛刷清掃陶罐上麵的塵土。
清一色都是男人。
古教授指著牆上斑駁的壁畫說:“大墓剛打開的時候,這些壁畫都是彩色的,十分漂亮,一遇氧氣,就迅速氧化了。我還沒來得及拿相機拍,就褪成這樣了,可惜。”
蘇嫿認真地觀摩著牆上的壁畫。
雖然褪色褪得顏色古舊晦暗,但還是能看出作畫人,有很高的美術造詣。
古人很多智慧,都是後人難以超越的。
沈鳶盯著壁畫,惋惜地歎了口氣,“我們嫿姐的腦子,比照相機還好使呢。她看一眼,就能全記下來,還能畫出一模一樣的,早應該把她請過來的。”
古教授聞言,眼裡閃過讚許的光芒,誇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們這代的年輕人,真是人才輩出哇。”
沈鳶挑挑眉,“那當然,我嫿姐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蘇嫿拿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示意她少說兩句。
沈鳶立馬閉了嘴。
蘇嫿謙虛地對古教授說:“哪裡,我們還是太年輕,閱曆太少,應該向你們這些老前輩多學習。”
古教授哈哈一笑,問道:“聽說你是蘇文邁蘇老爺子的外孫女?”
“是。”
“蘇老前輩大名鼎鼎,之前跟他合作過很多次,可惜老前輩已經作古。”
想到相繼去世的外公和外婆,蘇嫿心裡錐刺一樣的痛。
她緩了會兒,繼續聽古教授介紹。
說這是戰國時期的一個諸侯大墓。
戰國厚葬成風,那時的人視死如生,以為人能永生。
這個墓穴裡,陪葬品十分豐富,極具研究價值。
此次考古邀請了不少考古專家和隊員。
蘇嫿跟著古教授來到主墓室。
有人用托盤托著一幅帛畫,走過來。
蘇嫿定睛一看。
那幅畫斑斑駁駁,氧化極嚴重,褪色,有破洞,修複難度挺高的。
古教授指著帛畫,說:“這是從旁邊耳室裡,一具陪葬的棺材裡取出來的。陪葬的棺材裡有帛畫,我們推算主墓室的棺材裡,應該也會有。當時小沈提到了你,就放著沒打開,特意等你過來,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