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點點頭,“我可以迅速記憶,隻要記下來,就能照著原樣修複。”
“好。”古教授示意棺材旁邊的幾個人,“開棺吧。”
棺材其實有五重,就是五層的意思。
外麵那四重已經提前打開了,隻剩最後一重。
沈鳶怕蘇嫿害怕,抓著她的指尖,小聲說:“嫿姐,你彆害怕。死人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也不像電影裡那樣會變成僵屍。”
蘇嫿點點頭,輕聲說:“你彆說話,我得集中注意力了。”
“好,嫿姐,加油!”
眾人戴上防毒麵罩。
棺材被幾個壯漢合力撬開,一股黑色屍氣呼地湧出來。
眾人急忙散開。
等屍氣散儘,眾人才圍過去。
蘇嫿看到棺材裡是一具腐朽的屍骨。
屍骨身上穿著衣服。
衣服是絲質的,保存還算完整,是彩色的,但是很快就肉眼可見地開始氧化了。
棺材內的陪葬品豐富多樣,有各式金銀器、漆器、青銅器等。
旁邊果然有一卷帛畫。
古教授彎腰拿起那幅帛畫,迅速展開。
有工作人員拿著相機開始拍照,閃光燈是要關上的,否則對畫有損害。
蘇嫿則集中注意力,盯著帛畫,開始速記。
偌大一個墓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到她。
仿佛眨眼間,帛畫就褪掉了顏色。
古教授偏頭看向蘇嫿,詢問的眼神。
蘇嫿點點頭,“可以了,衣服的色彩我也記下了。”
古教授這才鬆了口氣,把手裡的帛畫交給助理,說:“之前聽沈鳶說,你的腦子比照相機還好用,我還不信。現在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蘇嫿笑道:“等我把畫修複好了,您老再誇我也不遲。”
“我相信你,博物館展覽的那幅王蒙的隱居圖,你修複得很完美。”
“過獎了。”
接下來蘇嫿要修複帛畫。
因為需要絕對安靜,就把她安排到鎮上的招待所住。
其他考古隊員要麼睡帳篷,要麼住村裡。
蘇嫿和一行人來到招待所。
安頓下來後,她開始研究如何修複這幅帛畫。
研究好後,列了一係列材料,讓沈鳶派人去準備修複材料。
她打開行李箱,把修畫的工具拿出來,開始小心翼翼地處理帛畫上的灰塵。
忙到晚上,和沈鳶以及兩個保鏢一起吃飯。
沈鳶看了看她的房間,問:“嫿嫿,你晚上害怕嗎?要不要我陪你一屋睡?”
蘇嫿搖搖頭,“不用了。”
招待所條件簡陋,房間裡就隻有一張床。
一屋睡,就得和沈鳶同床共枕。
她性格慢熱,很難和人產生親近感。
同床共枕這種事,除了很小的時候和外婆一床睡過,後來就是和顧北弦了。
連母親,她都沒和她一床睡過,就更彆提沈鳶了。
吃完飯,蘇嫿給顧北弦去了個電話,報平安,兩人聊了一會兒。
掛掉電話後,她繼續乾活。
一忙起來,經常會忘記時間。
忙到很晚,覺得困了,她才洗洗去睡。
白天舟車勞頓,之後下墓,然後就一直聚精會神地洗畫,累極了。
蘇嫿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覺得身上一涼,被子被人掀開了。
緊接著有人開始扒她身上的衣服。
蘇嫿猛地驚醒,看到眼前一道黑乎乎的身影。
一雙粗糙的大手,暴力地撕扯著她的睡衣,手上的粗繭劃到她細膩的皮膚上,令她一陣惡心。
“你是誰?”蘇嫿驚恐地問道,同時掙紮著要跳下床。
男人也不出聲,呼吸粗重,抓著她的手臂把她往床上按。
“來人啊!救命!救命!”蘇嫿大聲呼叫。
男人拿手捂住她的嘴,隨手抓起一塊毛巾就往她嘴裡塞。
“放開我!放開我!”蘇嫿心亂如鼓,不停揮舞手臂拚命掙紮。
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哐的一聲,門從外麵被人踹開了。
緊接著一道頎長勁挺的身影,疾步走進來,眨眼間就到了床前。
男人一愣,急忙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舉起雙手。
因為一把硬梆梆的槍,頂到了他的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