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他覺得蘇嫿不可能和顧謹堯,真刀實槍地發生什麼。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蘇嫿不會多此一舉,還來看他。
很簡單的道理。
那會兒,他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像鑽進了死胡同一樣,怎麼都想不通。
沉默了好一會兒,顧北弦按了蘇嫿的號碼,撥出去。
結果,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提示對方已關機。
顧北弦呼吸一窒,又給派去保護蘇嫿的兩個保鏢打電話。
同樣關機。
他慌了。
急忙撥了助理的號碼,讓派人去鳳起潮鳴,看看蘇嫿有沒有回去。
半個小時後。
助理打來電話,說,敲門沒人。
顧北弦又讓他們去蘇嫿媽媽家,甚至連他們曾經的家日月灣,都找了。
結果一樣。
沒人。
蘇嫿失聯了!
顧北弦徹底地慌了,額頭沁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顧不得麵子,撥通顧謹堯的電話,冷冷地問:“蘇嫿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
“她失聯了,我派去保護她的保鏢,也聯係不上了。”
聽完,顧謹堯淡淡道:“活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顧北弦氣得掐了電話,吩咐助理去機場和火車站,查蘇嫿有沒有出城。
他壓抑不住情緒。
心裡七上八下,擔心蘇嫿出事。
擔心她賭氣不要他了。
醫生進來給他檢查頭部時,見他神情緊張、焦慮,甚至焦躁。
這種情況很不利於傷情恢複。
怕他傷情惡化,再引發其他症狀,醫生打電話給顧傲霆,征詢了他的意見,給顧北弦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鎮定劑注射上後,沒多久,顧北弦就睡沉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了。
顧北弦大腦昏昏沉沉的。
他抬手捏了捏酸脹的額頭,忽然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
他拿起手機,給蘇嫿打電話。
此時的蘇嫿,遠在西北古城。
正在醫院裡,照顧範鴻儒。
那個藏寶藏的地下密室裡,設有機關。
他們進去的時候,不小心碰觸到了某個機關。
機關裡釋放出一種迷香,範鴻儒吸入後,昏迷了,被送進醫院。
那些保鏢們有大半也被迷暈了,但是範鴻儒年齡最大,昏迷情況最嚴重。
蘇嫿昨晚帶著保鏢,連夜乘飛機前往鳳鳴山附近的醫院,去照顧他老人家。
在飛機上,手機要關機。
到了古城醫院,她就一直忙前忙後,掛號、取藥、排隊,推著範鴻儒去做各種檢查。
樓上樓下跑來跑去,氣都顧不上喘。
顧北弦打來電話的時候,蘇嫿正在窗口排隊取藥。
看到他的電話,她心裡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鹹齊齊湧上心頭。
天人交戰一番,最終,她還是按了接聽。
手機裡傳來顧北弦低沉的聲音,帶著點懺悔和挽回的意味,“老婆,我錯了。”
蘇嫿詫異極了。
短短一夜,這男人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剛要開口。
那邊醫生喊道:“範鴻儒,來,拿好你的藥!”
蘇嫿急忙對著手機那端的顧北弦,說:“我很忙,沒空跟你說話!”
掛掉電話,她就急匆匆地跑到窗口前,拿起裝藥的塑料袋就走,步伐飛快。
簡簡單單一句話,聽在顧北弦耳朵裡,卻如雷貫耳!
蘇嫿對他說忙。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忙。
她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不耐煩!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