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抬手把顧南音毛茸茸的小腦袋,往旁邊輕輕一撥拉,嗔道:“一邊去,沒大沒小的。”
顧南音嬌嬌俏俏一小個。
哪怕顧北弦沒用力,還是把她撥拉到了半米開外。
蘇嫿急忙上前扶住她。
顧南音捂著小腦瓜向蘇嫿告狀,“嫂子,你男人扒拉我!我不辭勞苦來到這小山溝溝裡,辛辛苦苦幫他防火防盜防小哥哥,結果他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好沒良心!”
蘇嫿輕輕翻了顧北弦一眼,“叫聲嫂子有那麼難嗎?你不叫,我叫,來,嫂子。”
太容易得到的,顧南音沒有成就感。
她眼巴巴地瞅著顧北弦,還是想讓他喊。
喊了他二十多年的哥,讓他喊一聲“嫂子”過分嗎?
一點都不過分好吧。
顧北弦懶得搭理她。
他垂眸看著蘇嫿,語氣寵溺帶點兒嗔怪,“有點出息,你才是嫂子,要拿出做嫂子的氣勢,彆被一個小黃毛丫頭壓下去了。”
蘇嫿好脾氣地笑笑,“都是自家人,何必計較那麼多?你就叫一聲,滿足她吧。”
顧南音起哄,“是呀是呀,叫我一聲‘嫂子’又不會掉塊肉。”
顧北弦目光涼涼瞅一眼她,“三天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
顧南音瞪了他一眼,對蘇嫿說:“嫂子,我覺得阿堯哥比我哥好多了,脾氣好,溫柔,該硬時硬,該軟時軟,有情有義……”
一句話,戳到了顧北弦的肺管子。
他臉色登時一沉,拿起手機撥給楚墨沉,“墨沉,快來把南音帶走,再不帶走,我把她扔後山上喂狼了。”
楚墨沉一聽可不得了,“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十萬火急!
蘇嫿看不下去了。
楚墨沉可是自家親哥。
不帶這樣捉弄他的。
蘇嫿一把從顧北弦手中奪過手機,“哥,你彆當真,這兄妹倆鬨著玩的。南音可是他親妹妹,他哪裡舍得把她扔後山喂狼?再說這年頭,哪還有狼啊?”
楚墨沉這才鬆了口氣。
關心則亂。
夜深了。
躺在硬梆梆的床上,顧北弦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床硬,窄,睡著極不舒服。
上次說要換床,忘記換了。
蘇嫿見他這樣,說:“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你真沒必要跑一趟,來回坐車不累嗎?”
顧北弦握著她的小細腿,把她冰涼的腳放在自己腿中間暖著,“我不來,怕你腳涼得睡不著。”
蘇嫿挺感動,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顧北弦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擔心蘇嫿腳涼得睡不著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忌憚顧謹堯。
哪怕他們倆複婚了,哪怕南音跟著來了,他還是擔心。
顧謹堯這個對手太強有力了。
是個女人都抵擋不了他的魅力。
何況蘇嫿和他還有幼時的情誼在。
不得不防。
次日。
吃過早餐後,蘇嫿和顧北弦等人要回京都。
顧謹堯得留下來,處理一些剩餘的瑣事。
蘇嫿和顧北弦向他辭彆。
顧謹堯看著顧北弦,想對他說,好好照顧蘇嫿,又覺得多餘。
身份擺在這裡,說多了,惹他不高興。
最終顧謹堯隻是笑笑,衝二人說:“一路順風。”
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節哀。”
等他們倆人離開,顧南音也特地來向顧謹堯告彆。
她彎起眼睛,甜甜地說:“小哥哥,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隻是你不該喜歡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