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字,字跡潦草,寫得歪歪扭扭:所有的壞事都是你強迫我。
第二行,另一種字跡字形工整,筆鋒有力,寫著:我們一起在夏天死掉吧。
“嘶。”薑喜看完,倒抽一口涼氣。
第一行字是薑小嬋寫的,第二行字是林嘉寫的。
這段推理完全沒有依靠邏輯,是大腦自動給她的結論,她很熟悉這兩人的字體。
他強迫薑小嬋做了什麼壞事嗎?
薑小嬋的死亡,難道是林嘉促使的?
心中升起陣陣的不安,煩躁。
薑喜站不住了,她感到不妙,想馬上離開林嘉的屋子。
她迅速換完衣服,躡手躡腳從廁所出來。
其實薑喜有心想去看一眼,林嘉給自己掛瓶掛的是什麼藥。但床離林嘉的躺椅太近了,她不敢過去。
薑喜儘量用最小的動靜出門。
所幸,林嘉和貓睡得都很熟。
她成功走到外麵,他並沒有醒來。
下午兩點,太陽烤著大地,熱浪滾滾襲來。
薑喜用手在額頂遮著陽光,慢慢地往馬路上走。
她走著走著,覺察出熟悉。這條道正是穿越經曆的結尾,她和“姐姐”一起走回家的路。她們才走到家,她就穿越回來了。
一抬頭,薑喜果然看見了她家。
房子的外觀有不小的變化,薑喜打量著它,走上前去。
薑喜還不確定要這麼做,但她的手已經叩響了這戶人家的大門。
來開門的,自然不是她所想的人。
一位麵生的微胖的大嬸站在屋內。
“你找誰啊?”她問她。
“我,我找……”
薑喜支吾著,不知如何開口。
大嬸覺得她怪怪的,打算把門關上。
“您等等。”
她猛然想到,自己的手機殼背後放了三百塊現金。
將錢拿出來,塞進大嬸的手裡,薑喜問:“您知道之前住在這裡的人去哪裡了嗎?我是來找她們的。”
大嬸捏著那三張大鈔,像捏著燙手山芋。
“我不知道啊,我租這裡沒幾個月。這屋子空很久了,沒人願意住,我圖便宜搬進來的。”
薑喜呐呐道:“沒人願意住,為什麼呢?”
看了看手裡的鈔票,又見四下無人,大嬸湊上前與她耳語。
“我也是聽鎮上的人說的……以前,住在這家的女兒自殺,家裡的老母親也陪著跳樓了。”
“嗯。”薑喜自然是不太驚訝的:“那你這房子是跟誰租的呀?”
“這是小林的房子,小林就住那兒。”
大嬸伸手一指,指向不遠處那棟小屋。薑喜剛從那兒逃出來。
她扯扯嘴角:“離得真近啊,他常來嗎?”
大嬸搓著手裡的錢:“常來,他會幫我修屋子。”
“這個小林,人怎麼樣?”薑喜狀似不經意地一問。
把錢無負擔地揣進兜裡,大嬸想到啥就全說了。
“特彆好呢,不過,他人也挺厲害的。小林在鎮上開餐館,生意好,很招眼;他以前坐過牢,沒人敢惹他。可以說,他是我們這一片的地頭蛇。”
“坐過牢,地頭蛇……他會欺負人嗎?”薑喜不知道大嬸和自己對這個詞的定義是否一致。
大嬸輕咳一聲,沒再回答她的問題。
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陽光,她站的位置瞬間變得陰涼。有人來了。
“你要是想知道我的事,可以直接問我。”
薑喜回過頭。
林嘉就站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