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太子生辰宴,皇後當著眾人的麵將玉鐲賜予太子,委婉表示,這是給未來太子妃準備的禮物。
如此,這份帶有特殊含義的出現在沈暮搖手上。
“不可能!”沈心凝不願相信,“楚姐姐,你可看清楚了,這玉鐲跟平日見到那些沒太大區彆。”
“一眼看上去是什麼,不過你們瞧那玉鐲上可是有一條像滕蔓的金線纏繞?”楚柔意引導眾人看去,“殿下幼時在皇後宮中玩耍,不慎摔出一條裂痕,皇後便讓巧匠以金線修飾。”
讓瑕疵變成點睛之筆。
宮中珍寶甚多,摔碎的鐲子大可直接扔掉。皇後不僅沒有扔,還特意加以裝飾保存下來,想必意義非凡。
太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聽聞此話,沈心凝再看那玉鐲,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哪怕走遠了,都能聽見李嵐衣的嘲諷:“什麼七寶琉璃盞,真是笑死人了。”
“沈大小姐,原來你長得這麼好看。”
沈暮搖手持團扇笑而不語,隻是回頭看了一眼。
那些話跟魔咒似的追著沈心凝,她越走越快,直到沒有人的地方才發泄出來。
沈心凝抱起琉璃盞就要往地上摔,被冬雪攔下來:“小姐,這是殿下的賞賜,不能摔。”
上位者給予的禮物,可不就是賞賜,沒有自由支配的絕對權。
“不是說親眼看見她擦了藥嗎?為什麼她的臉不僅沒事,反而換了副模樣?”
見她聲色俱厲,冬雪慌忙跪下:“小,小姐,奴婢確實親眼看見。”
沈心凝當即踹出一腳:“賤婢。”
冬雪趴在地上,抓緊地上的沙。
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的假山後走出來,男子手搖折扇,風流倜儻:“何事惹凝兒如此生氣啊?”
“二公子。”
此人便是將軍府的紈絝公子嚴輝,十三歲有兩個通房,十五六歲就成風流場所的常客。他曾在花燈會上對沈心凝一見傾心,試圖輕薄,沈心凝礙於顏麵不敢對外人提及。
嚴輝剛在假山後調戲完一名婢子,這會兒又注意到地上跪著的冬雪:“可是這丫鬟礙你眼?”
他捏著下巴迫使冬雪抬頭,仔細打量那張臉:“有幾分姿色,不如去我府上做個姨娘。”
冬雪拚命朝沈心凝搖頭。
“冬雪是我貼身丫鬟,二公子自重。”
“凝兒不願意的事,我絕不做。”嚴輝在女人堆裡長大,穿上衣服貫會哄人,本質還是個敗類。
嚴輝汙名在外,沈心凝向來避而遠之,免得聲譽受損。
等等……她看著眼前笑眯眼的嚴輝,心中忽然生出一個絕佳的主意:“二公子平日鑒賞美人,認為我姐姐如何?”
提起沈暮搖,嚴輝腦海裡儘是那張絕色容顏和妙曼的身段,眼睛都亮了:“堪稱尤物。”
“凝兒聽聞此前將軍府曾向我姐姐提親,隻是那時姐姐還未及笄,不便回應。如今二公子不妨再試試。”
“當真?”嚴輝腦子裡隻剩下這些東西。
太子殿下喜歡的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