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及笄禮,沈暮搖可謂是出儘了風頭,即使她沒有特意做什麼,光是站在那裡,就引來說不儘的關注。
就連沈淮義都沾了她的光。
年輕同僚都調侃他:“沈兄,家裡有這麼個仙女似的妹妹,一點風聲都沒有,藏的可真深。”
沈淮義隻能“嗬嗬”兩聲。
同在屋簷下,他跟沈暮搖卻鮮少見麵,根本不關注沈暮搖的事。
“沈大小姐跟沈二小姐看著不像雙生啊。”
聽到這話,沈淮義心都提到嗓子眼。
那人又道:“沈大小姐跟沈兄更像。”
沈淮義抬手擦汗。
“沈大小姐可許了人家?改明兒我就讓母親上門來提親。”那人眉飛眼笑道出心思,原本熱鬨的場麵忽然安靜下來。
誰也不知道謝宴舟何事出現,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男人身後。
男人僵硬轉身,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太子隻是靜靜地盯了他幾秒,帶著侍從漠然經過。
待他走遠,人群中才小聲冒出一句:“大家莫忘了,沈家女是陛下欽定的太子妃。”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中的究竟是誰。
趙媽媽在場內走了一段,充當齊婉的耳朵:“夫人,你是沒聽見那些郎君稱讚大小姐的話,根本不帶重複的,若非那紙婚約,提親的人怕是要踏破門檻。”
齊婉端著茶杯,舌尖蔓延著澀味,半響憋出兩個字:“紅顏禍水。”
直到今日看見那張酷似自己跟丈夫的臉,齊婉才真正意識到,血脈的神奇。她不願承認自己弄丟親生女兒的錯誤,偏執地認為沈暮搖不夠好,好像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疏遠沈暮搖。
關於沈家兒女及笄禮上的風波很快傳進宮中,皇後頓時按捺不住:“宴之去了及笄禮?那東宮很快就能迎娶太子妃了。”
老嬤嬤回話:“去是去了,不過老奴聽聞,殿下將那鐲子給了剛回沈家的大小姐。”
皇後驚得站起:“你說什麼?”
她可是聽說,沈家那位大小姐在鄉野長大,粗鄙無禮還無德無才啊!
老嬤嬤試探性問:“娘娘,要不您召殿下來問問?”
“宴之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他要是願意,早就跟本宮明說了。”皇後思來想去,“你去傳旨,召沈氏二女入宮。”
“奉皇後娘娘懿旨,沈氏二女入宮——”一聲聲的命令越過宮闈,傳入沈家。
沈家剛辦完及笄禮還未休息,又馬不停蹄地為兩位小姐準備入宮麵見皇後的東西。
沈家人一致認為,皇後要在兩人之間選出太子妃。
沈暮搖身著素衣坐在銅鏡前,把玩著盛放玉肌膏的小瓷瓶,對站在角落的青衣丫鬟道:“聽說沈心凝手中有一支金簪,是當年陛下賜婚時所贈。”
冬雪小聲回:“確有此事。”
“嘖。”沈暮搖捏著瓷瓶翻來看去,隨手把千金難求的玉肌膏扔向桌角,撥弄腕間的玉鐲,道“明日進宮,你讓沈心凝把金簪戴上,我許你百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