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獄。
很快就進來了三道人影。
王富貴和孫傳祿站在台前,那人卻隱於母後。
其餘官差衙役全都被請趕了出去,牢房裡麵就剩下他們五人。
孫傳祿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問道:“朱高希對吧?原監察禦史朱子昭的養子!”
“本官不知道你是動用了什麼手段,才得以脫罪,但今日落到本官手中,若你不老實的話,本官定讓你生死兩難!”
朱高希聽到這話,懶洋洋地側過了身子,根本懶得搭理。
這就是大明朝的官兒啊!
想要謀財害命,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其他暫且不說,光是這份不要臉的本事,朱高希就自愧不如。
“朱高希!”
“本官在與你說話,你哪敢如此放肆?”
孫傳祿怒了,他好歹也是應天府尹,正三品的朝廷命官,這小子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我說,你這狗官差不多得了。”
朱高希沒好氣地罵道:“你無非就是聽信了這王富貴的讒言,認定我會那什麼製鹽技術,想要謀財害命罷了,對吧?”
“大家都敞亮一些,你也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聽得小爺我惡心得不行!”
“你這豎子……”孫傳祿勃然大怒,正準備開口教訓他一番。
結果他背後那人突然開口了。
“不錯,你小子還算聰明。”
呂震開口了,孫傳祿也隻好將肚子裡麵的話咽了回去。
雖然呂震隻是個從三品的大理寺少卿,而他孫傳祿是正三品的應天府尹,但是呂震有一個優勢,孫傳祿遠遠不如,那就是呂震是燕王朱棣的從龍之臣。
這呂震當年出任北平按察司僉事,燕王朱棣在北平起兵之後,呂震就直接向朱棣投降,受命侍奉王世子朱高熾留守北平,此後就一躍成為燕王朱棣的寵臣。
等到燕王朱棣殺入金陵即位稱帝,呂震也水漲船高,先升任為真定知府,又入京任大理寺少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積攢資曆威望,為晉升朝堂重臣做準備。
正因為如此,孫傳祿哪怕品階高於呂震,他還是對呂震畢恭畢敬,不敢擺什麼架子。
沒辦法,彆人賭對了,所以成了從龍功臣,這就是他呂震的命。
呂震一開口,朱高希也坐直了身體。
“這位大人,我不知道王富貴跟您說了什麼,但我還是那句話,什麼製鹽技術我根本不懂!”
然而呂震何許人也,他能夠成為朱棣寵臣,頭腦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否則早就被人給擠下去了。
“朱高希,本官已經命人去調查你近些日子的行蹤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所以你是現在將製鹽技術告訴本官,還是等本官查到你究竟買了些什麼東西,提煉出了這極品貢鹽,到時候本官再來問你呢?”
此話一出,朱高希臉色微變。
這個幕後之人,倒真是好手段好心機,一開口就將朱高希吃得死死的。
你不是不願意說嗎?
那我自己去查!
隻要查清楚你這些天買了什麼東西,那麼就足以將提煉礦鹽一事坐實,你朱高希還怎麼狡辯?
沒的狡辯!
當初一個見識上麵的疏漏,引來了這場禍事,這是朱高希完全沒有想到的。
這些大明朝的官兒,果真都不是什麼易於之輩啊!
朱高希歎了口氣,幽幽開口道:“那即便我將這製鹽技術給你,你再殺了我滅口怎麼辦?”
果真如此!
那極品貢鹽真是這小子提煉出來的!
呂震、孫傳祿和王富貴三人都是神情振奮,眼中閃過了貪婪目光。
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與興奮,呂震當即開口道:“你現在立刻寫下製鹽工藝,本官找人試驗成功後,會立刻放了你,並且給你五千兩銀子,送你出京,如何?”
這份誠意,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