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被剮了。
朱高希親自去觀刑的。
他本以為自己心理防線已經足夠強大,然而真正看了後卻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剝皮是個技術活,一般人還真乾不了。
而剝皮又是個體力活,因為持續時間極長。
太祖朱元璋經常用的一種酷刑,叫做剝皮實草,也叫“剝皮揎草”。
其行刑過程是劊子手把犯人的皮膚完整地剝下來,然後做成袋狀,最後再在裡麵填充稻草後懸掛在衙門旁邊。
光是聽到這恐怖的描述,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了,而朱高希更是有幸親眼目睹,隻是這個過程太過於漫長殘暴了一些。
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背後開始剝皮,過程中不斷掙紮求饒,不斷哭喊告罪,還伴隨著淒厲至極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哀嚎……
鮮血在迸射而出,更是隨著黃子澄瘋狂掙紮而飛濺得到處都是。
執刀行刑的共有兩名錦衣衛,都是洪武年間的好手,輪流替換著來,以確保黃子澄可以完整地享受這整個過程。
因為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都下了命令,必須讓這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儘痛苦而死!
錦衣衛的手很穩,下刀也很巧妙,哪怕黃子澄一直都在瘋狂掙紮,但是他整個人連同四肢都被死死地固定在木樁上麵,不過是導致身體顫抖瘋狂嘶吼罷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剝皮工作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事實上,這兩名錦衣衛不止一次乾過剝皮這種事情了,黃子澄和以往他們的官員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彆,一刀刀下去,皮肉逐漸分離,鮮血流淌而出,都是一樣的啊!
從第一刀開始,圍觀百姓全都嚇得連連後退。
但是隨著那張皮不斷從人體剝離,隨著黃子澄的慘叫聲與哀嚎聲越發淒厲,整個現場頓時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隻能依稀聽見某些人的乾嘔聲,這是被惡心壞了。
朱高希也是如此,被惡心得不行。
他早已和原主融為一體,以為看到大仇得報,自己會高興會興奮。
可結果卻完全不同,除了剛開始的興奮激動外,後麵剩下的就都是些麻木和複雜。
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連同黃子澄的血液從高台流下,浸染在每一個圍觀者腳前,似乎想要將他們也給籠罩在內。
這一批囚犯,是黃子澄的親族。
永樂皇帝下令了,黃子澄處以極刑,族人無論老幼,皆被斬首,姻族紛紛被罰戍邊。
所以今日不隻是黃子澄要死,他的親故族人同樣要死,一切與他有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一如當初方孝孺那般。
江若薇站在朱高希身後,貼心地給他撐起了一把油紙傘。
“我們回去吧,好嗎?”江若薇不敢去看台上那血肉模糊的場景,光是黃子澄那宛如夜梟一般淒厲的嘶吼慘叫,都快讓她做噩夢了。
朱高希詫異地看了佳人一眼,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接過油紙傘。
“走吧,我們回家,不看了,也沒啥好看的。”
朱高希聳了聳肩,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說實話,怪惡心的。”
江若薇被他逗笑了,二人如往常那般有說有笑地回去。
熊犇熊羆與鳳衛眾人見狀,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隻要公子無事,他們就安心了。
回到老宅,徐皇後與永樂帝早已在此等候,見到朱高希徐皇後立刻就起身迎了上來。
“爔兒,你……”
那滿臉關切神色,自然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