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戈說薩讚閃到了腰,這幾天沒辦法給她上課了。
薩讚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閃到腰呢?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溫戈告訴她,薩讚上了年紀,老了,老年人會閃到腰很正常。
希德要照顧薩讚,最近會比較忙。至於蓋烏斯,他的屋子在聚餐時被醉酒的火焰騎士燒出了個大洞,他忙著修理屋頂,暫時沒空給她上騎術課了。而他比較不幸,在換季時分感染了風寒,近期需要靜養。
“……”
她有些恍惚地回到塔樓前,鎮守在門口的火焰騎士朝她看了過來。
身為火焰騎士團的團長,庫德的裝束和其他人稍有不同。他沒有黃金麵具,戴著有翼蛇紋飾的頭盔,手裡提著劍刃如火焰波動的大劍,一年四季都風雨無阻地守在梅瑟莫的覲見廳門前。
哪怕同僚都跑去聚餐了,火焰騎士團的團長依然儘忠職守,不曾離開自己的崗位半步。
見她回來,庫德微微點頭朝她示意。她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邊停了下來。
她背著手,假裝和他一起看風景。幽影城今天也是灰蒙蒙的陰天,風中充斥著一股蕭瑟的涼意。
兩人一起站了會兒崗,她覺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開口問他:“梅瑟莫先生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希德說庫德在梅瑟莫的門前守了千年。作為梅瑟莫最信賴的下屬之一,她想他估計會比較了解梅瑟莫的喜好。
“……”
沉默許久後,庫德無聲地朝她望來。
她滿懷期待地和他對視。
對視片刻後,庫德收回目光,將頭轉了回去,繼續直視前方。
“……?”
希德說庫德不愛說話,這可能是守門守了一千年的後遺症,語言功能有些退化。
她不死心地又試了幾次,每次都得到相同的結果。
後來她想了想,幽影城城主的喜好,估計算軍事機密。
還是說,庫德的意思是這種事情她應該自己去探索?
她陷入沉思,一不小心就想得有些入神,連梅瑟莫剛才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萊拉。”
紅發的半神蹙著眉,蒼白俊美的臉神情陰暗。
這幾天兩人過得十分頹靡,大部分時間都在床榻上度過。她倒是想奮發圖強,但授課的火焰騎士集體請假,她沒有事做,整天都和梅瑟莫窩著。
幽影地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漫無止境的時間。整天無所事事,她有些良心難安,梅瑟莫倒是適應良好,她有幾次想起身,都被他重新纏回了床上,隻是稍微那麼一懈怠,大半天時間又荒廢了。
“你在想什麼?”梅瑟莫嗓音微低。
她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她還沒想好要送他什麼,總不能提前劇透。
喉嚨微動,再次開口時,梅瑟莫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艱澀。
“幽影城外麵很危險。”
他攏住她的臉,低聲說:“如果你實在……想出去,幽影地各地還有一些要塞。”
金色的豎瞳神情晦澀。
“那些城池不適合你居住,我可以命人修繕,翻修之後你再前去也不遲。”
“但每隔十天,”他說,“……每個月,你至少要允我見你一次。”
“……”
她迷茫又驚訝:“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搬出去?”
梅瑟莫安靜下來。
“這幾天,你屢次想出門,難道不是出於厭倦?”
金色的豎瞳盯著她,像蛇盯著獵物,一動不動的模樣有些怵人。
她微微臉紅:“當然不是。”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這幾天過得太舒服,以後若是養成了習慣可怎麼辦。”
天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後也繼續躺著。
她又不是蛇,可以一天花三分之二的時間睡覺。
“……沒有人會說你。”梅瑟莫好像微微放鬆下來,嗓音也變得低啞柔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叫自製力。”她回道,“人不能太放縱自己。”
說完,她小聲嘀咕:“……但好像已經放縱過頭了,唔。”
梅瑟莫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這幾天,他越發熟練,頗有些食髓知味,像餓了許久的蛇,纏人得緊。
“……現在還是白天。”她聲音含糊。
梅瑟莫抬起手,用寬大的手掌蓋住她的眼瞼,世界頓時落入夜晚般的黑暗。
“萊拉。”溫熱的吐息落到耳畔,她臉頰發麻,從後頸到肩膀都變得酥酥麻麻。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觸覺和聽覺變得尤其敏感。
“嗯……”梅瑟莫不太能控製自己,總是會無法抑製地發出沙啞的聲音。
他吻了吻她的下頜,低聲說:“萊拉。”
他親吻她的頸窩,嗓音染上顫意:“……萊拉。”
他像一條耐心的巨蟒,緩慢地纏住懷中的獵物,鱗片窸窸窣窣著滑過她的皮膚。
當他親吻她的耳朵時,她沒忍住動了動。
主要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非常不妙。
挺拔的鼻梁沒入她耳邊的鬢發,梅瑟莫貼在她耳畔,開始輕輕喘氣。
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攏住她的腹部,沿著臍線往下遊曳。
修長的手指沒入縫隙,她捉住他的手腕,但那點力氣對高大的半神來說如同蜉蝣撼樹,反而顯得好像是她在主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