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蜜汁豬排飯限量,先到先得,排在她前麵的人貌似就要拿走最後一份了。
淺早由衣:嗚嗚,怎會如此!
臨門一腳失敗的痛苦誰懂,真酒的報社之心正在死灰複燃——
“一臉沮喪的樣子呢。這麼喜歡嗎?”
排在她麵前的青年回頭,帶著笑意把餐盤遞過來,“那就給你了。”
淺早由衣:“!”
好人啊!
“謝謝你。”女孩子驚喜到身後飄出小花花,捧著蜜汁豬排飯宛如捧著聖旨,“我會飽含敬意地吃完的。”
萩原研二:倒也不必這麼誇張。
“要和我一起吃嗎?”他邀請道,開玩笑似的說,“看在我忍痛割愛的份上。”
吃人嘴短,淺早由衣乖乖跟著他走。
午飯時間,食堂的座位不好搶,好在萩原研二有他的好兄弟。
“小陣平。”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打了個招呼,坐在他旁邊。
鬆田陣平臉頰上貼著紗布,咀嚼一口痛一下,他掀了掀眼皮,不耐煩地說:“彆在我旁邊調情。”
“太失禮了,小陣平。”萩原研二看向淺早由衣,歉意地說,“抱歉,他沒有惡意的。”
“沒關係。”淺早由衣不在意地擺擺手,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鬆田君。”黑發少女認真地問,“這輩子,有沒有人為你拚過命?”
鬆田陣平:“啊?”
淺早由衣:“你和降穀君打架,是否是因為嫉妒他有一份舍己為人的友誼?”
鬆田陣平:“啊啊?”
淺早由衣:“你也想擁有願意為你半夜行竊、欺騙教官、獻祭自己、熬夜通宵的摯友嗎?”
鬆田陣平:“啊啊啊?”
“不要再啊了小陣平。”萩原研二阻止道,“在食堂發出鵝叫是要被抓進後廚的。”
鬆田鵝安靜下來,他是個警校生,他點了推理技能。
容他推理一番。
“你知道昨天晚上的事。”鬆田陣平肯定地說,他納悶道,“你為什麼知道?”
難道降穀零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家夥嗎?
不對,這裡頭還有諸伏景光的事,八成是降穀零托對方去醫務室拿醫藥箱,碰巧遇見她,泄露了情報。
“半夜行竊”,對上了。
剩下的“欺騙教官”、“獻祭自己”、“熬夜通宵”又是什麼鬼?
鬆田陣平絞儘腦汁地推理。
他用腦過度,以至於淺早由衣吃完自己的蜜汁豬排飯,悄悄把筷子伸向他餐盤裡的炸雞,他也沒反應過來。
淺早由衣偷渡一塊,吧唧吧唧。
再來一塊,吧唧吧唧。
再來……她的筷子被另一雙筷子捉住,鬆田陣平冷冷地哼了一聲。
隨即,他主動把盤子裡剩下的雞塊夾給淺早由衣,用交易的口吻問:“真相是?”
吃到炸雞的女孩子一秒也沒有猶豫,遵守交易地回答:“我潛入了男生寢室。”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
兩人:這是可以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的嗎?
福至心靈般的,兩人瞬間理解了早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碩大的黑眼圈從何而來。
他們到底度過了多麼刺激的一個晚上,這抓馬的劇情他們也好想聽聽。
淺早由衣本職不是說書人,她肯來給人說書自然有她的目的。
雞蛋不可以放在同個籃子裡,又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場合,她為什麼不能有兩個不良少年當老師呢?
能打的、愛打的、對鬥毆充滿激情的師父,除了降穀君,和他互毆的鬆田君也是啊!
降穀零教一,鬆田陣平教二四六,她還能休個周末,豈不美滋滋?
淺早由衣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她可不是琴酒,隻知道一味壓榨伏特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人家開車,都不給伏特加找個換班的。
她超體貼。
“鬆田君。”淺早由衣充滿期盼地說,“失蹤的爹,早死的娘,殘暴的大哥和破碎的我——你願意也收下我嗎?”
“也”這個字,十分精辟。
鬆田陣平在“開什麼玩笑才不要”和“瘋了嗎我居然想去趟渾水”中搖擺不定。
關鍵時刻,降穀零登場了。
“找到你了。”他拍了下淺早由衣的肩膀,“午休彆睡了,跟我去訓練室。”
降穀零野心勃勃:“我一定能在半年內把你教出師。”
警界未來的棟梁之材即將出自他的門下!
降穀零被使命感驅使,無視了旁邊的鬆田陣平。
一個是警界未來的希望,一個是討厭警察的叛逆不良,孰輕孰重降穀零分得清。
被無視的鬆田陣平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跟你走什麼走?”鬆田陣平一拍桌子,“區區手下敗將,還好意思和我搶人?”
萩原研二:“小陣平?”
不要意氣用事啊小陣平!
不意氣用事,那就不是鬆田陣平了。
降穀零看似冷靜又理性,但從他深夜和鬆田陣平在櫻花樹下拳打腳踢激情互毆可以看出,此人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靠譜。
“不跟我學,難道跟你學嗎?”降穀零反問,“誤人子弟。”
鬆田陣平:“昨晚被我一拳打中眼眶的人是誰?”
降穀零:“昨晚被我一拳揍掉牙齒的人又是誰?”
鬆田陣平:“那是我手下留情了你懂不懂!”
降穀零:“嗬,要再比一次嗎?”
“來就來!誰怕誰!”
“就在這裡打!”
激將法,永遠年輕,永遠好用。
淺早由衣抱著吃得乾乾淨淨的餐盤,悄悄的,悄悄的試圖逃離現場。
教官,這事跟她沒關係,她是清白的。
“小由衣。”萩原研二一隻手按住淺早由衣的肩膀,“你就這樣跑了,有點不厚道吧?”
淺早由衣睜大無辜的眼睛:“啊?是嗎?”
“眼前的兩個男人可是因為你打起來的。”萩原研二調侃道,“不打算負責嗎?”
一個有良知的警校生,應當勇於擔負自己的責任。
淺早由衣堅定地說:“我當然——不打算。”
真酒負什麼責?始亂終棄才是她們酒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