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詞是很帥沒錯,但那隻是一杯酸奶而已……
但淺早由衣也不能怪人家,酒廠職場習俗是將一切有代號的成員妖魔化。
連伏特加在底層員工眼中都凶神惡煞的,誰能想到他其實隻是一個給琴酒開車的憨厚壯漢呢。
淺早由衣唏噓不已地把過期酸奶扔進垃圾桶,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小由衣,你怎麼提前先走了?”
免提打開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電話對麵鬨哄哄的,萩原研二說話時大著舌頭,不知道喝了多少。
“找半天找不到你,我們差點報警。”
“瞎說。”聽聲音鬆田陣平也醉得不輕,暈乎乎地搶話,“報什麼警,這裡四麵八方都是警察,旁邊那個誰,你是警察嗎?”
“我不是。”諸伏景光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公安。”
鬆田陣平:“哦對,這裡有個公安,我們把他叉出去。”
“叉出去!叉出去!”
不知是誰的起哄聲擠走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降穀零歎了口氣,把險些被丟進啤酒裡的手機搶救回來。
“由衣,你平安到家了嗎?”他問。
“嗯嗯。”淺早由衣點頭,“大哥送我回來的。即使把我拉黑也還是來接我了,不愧是愛在心口難開的大哥,怪羞澀的。”
降穀零:你大哥好像不是這種人設……算了,你開心就行。
“本來以為今晚過完才會散場,看來離彆比我想象中來得更早。”
金發青年尋了個角落坐下,他身邊笑鬨的聲音仍未停歇,耳畔卻隻有少女安靜的呼吸聲。
由衣在警校時常提及她複雜又狗血的家庭,但她原來是獨居嗎?
“雖然不是完全斷了聯係,但總覺得有點寂寞。”
降穀零單手擺弄桌上一隻空杯,他也喝了不少酒,態度比以往更坦誠。
不管淺早由衣到哪兒赴任,隻要不是公安,距離他都遠。
——以某人倒數第一的成績,進公安還是下輩子再考慮吧。
“說起這個。”淺早由衣告訴降穀零,“我決定去警視廳搜查一課。”
這是組織的安排,組織不給她查琴酒酒駕的權力,但給了她把琴酒當嫌疑人審的機會,淺早由衣大為滿意。
大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倔強的嘴臉每一幀都會被記錄在她的執法記錄儀中。
“搜查一課?”降穀零想了想,“那離萩原和鬆田挺近的。”
辦公室在同一棟樓,吃的都是一個食堂。
“太好了。”他長舒一口氣。
降穀零坦然地說出心裡話:“你知道嗎由衣,看見你順利畢業,我真的特彆擔心社會的未來。”
淺早由衣:“喵喵喵?”
你在瞎說什麼大實話呢!請放尊重一點!
降穀零一想到爆炸物處理班和搜查一課距離近到可以串辦公室,頓覺安心。
萩原和鬆田,你們一定要把她拴在眼皮底下看好啊。
“不是我不相信你。”降穀零先給自己套上一層甲,才繼續說,“但你的擒拿術、柔道、拳道、劍道和散打課成績,你敢再複述一遍給我聽嗎?”
淺早由衣怎麼不敢!
她隻是、隻是不想她尊敬的降穀老師寢食難安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才特意不說的。
沒錯,就是這樣!
“搜查一課經常麵對殺人案。”降穀零想到黑發少女天真可愛的笑容,更擔心了,她這輩子見過血嗎?
“外麵不比警校,殺人犯大多凶惡異常。”他叮囑道,“你一定要緊跟帶你的前輩,不要一個人衝動行事,遇到麻煩去找萩原和鬆田幫忙。”
淺早由衣邊聽電話邊時不時嗯一聲以示答應,手上忙著自己的事。
黑發綠眸的少女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指尖托著乾淨的軟巾,慢條斯理擦拭漆黑的槍身。
她輕輕吹了吹不染塵埃的槍口,笑著答應道:“知道了,凶惡的嫌疑人很可怕。”
“我一定牢記你的教誨,降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