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叫精神勝利法,我在物理意義上消滅了大哥!
琴酒冷笑,伏特加拚命攔著才沒讓他單手把說胡話的醉鬼摁進洗手池醒醒腦子。
事後老實的憨厚胖子擔憂地問淺早由衣:“你為什麼生大哥的氣啊?”
淺早由衣:“昨天我的代號定下來了,是薄荷酒。但我覺得琴酒這個名字更優雅更適合女孩子,想和大哥換。”
“他不肯就算了,還讓我滾,說我再造謠就把我的嘴縫起來。嗚嗚,琴酒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啊!一想到這麼好聽的名字背後是個臭男人,我悲從中來……”
伏特加:你真是有膽。
他自此敬淺早由衣三分。
“不要空腹喝酒,先吃點東西。”降穀零夾起鐵網上滋滋冒油的牛肉放進淺早由衣碗中。
女孩子昂了一聲,趴在桌子上衝他笑。
諸伏景光看見好友不自覺柔軟下來的神色,心中欣慰。
隻有在和過去的友人相處時,他們才能短暫忘記懸崖走鋼絲的臥底任務,讓警惕的神經鬆懈下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參與過幾次酒廠的團建,無一例外是午夜時分陌生的酒吧,由底層人員擔任的酒保低著頭擦拭酒杯。
吧台的冷光隻照亮狹小的一片區域,紅唇貼著酒杯的金發女人笑容嫵媚,吐露出的卻是令人心頭發緊的惡魔低語。
降穀零每次參加都想吐槽:到底是誰在享受團建?
琴酒一副死人臉,懷疑的目光一個不漏地掃視所有人,基安蒂炫耀她上次任務幾秒就擊殺了目標血流一地,貝爾摩德一邊拱火一邊當謎語人,語言陷阱挖得比非洲大峽穀還深。
一次團建下來,兩位臥底身心俱疲。
降穀零:真不想去,要不是為了任務這個班愛上誰上!
“像現在這樣才是能讓人享受的聚會。”降穀零不自覺說出口。
淺早由衣口中叼著肉,嚼吧嚼吧咽下:“聽起來你被團建狠狠折磨過?”
這事她有經驗啊,她超擅長應付組織團建。
“我教你個好辦法。”淺早由衣一點不藏私地說,“等下次團建,你帶一盒桌遊邀請他們一起玩。”
桌遊?降穀零想象一番琴酒下飛行棋搖骰子擲不出六怒而拔槍掃射的冥場麵,問道:“哪款桌遊?”
淺早由衣:“誰是臥底。”
她親測有效,百試百靈。
降穀零:“……”
諸伏景光:“……”
不知為何,突然汗流浹背了。
降穀零隻是稍微想想自己身為公安臥底拿著一盒“誰是臥底”的桌遊邀請人生愛好唯殺臥底的琴酒一起玩,覺得他真是活膩歪了。
自爆也不是這種自爆法,說出去怕不是要被全世界的友方公開嘲笑一輩子。
“你的建議很好。”降穀零趕緊給淺早由衣碗裡盛滿肉,“下次不要再建議了。”
淺早由衣迷惑地收下他的上供:哪兒不好了?公安玩誰是臥底難道不是專業對口嗎?
在公安上班的男人好難懂哦。(貓貓搖頭jg)
女孩子埋頭苦吃,降穀零給她夾了太多肉,淺早由衣吃到最後咬肌酸酸的。
她隻顧吃肉,酒沒喝多少,有幸成為最後幸存的三個人之一。
“可以不管那三個醉鬼嗎?”淺早由衣瞅了眼抱著桌子腿引亢高歌載歌載舞的三人,實話實說,“有點丟人。”
“班長的女朋友說馬上來接他。”降穀零捂住耳朵,不願去聽三個男高音合唱的魔音貫耳,“店長說願意收留萩原和鬆田一晚。”
清醒的三人一致決定把開演唱會的舞台留給他們,不能耽誤警界歌王的誕生。
“今天特彆高興。”淺早由衣開心地說,“之前聚餐總是四缺二。明天是周末耶,我們還能再聚嗎?”
諸伏景光臉上露出些許歉意,他不想欺騙由衣,可臥底的事不能透露,要是現在正好有合理的理由婉拒就好了……
嗡——誰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諸伏景光拿出手機。
降穀零拿出手機。
淺早由衣拿出手機。
三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彼此,低頭看了眼屏幕:剛剛是我的手機在震沒錯啊。
淺早由衣:“好巧哦。”
降穀零:“巧合吧。”
諸伏景光:“是啊好巧。”
三人各自低頭查看短信。
“抱歉。”諸伏景光再次抬頭時換了個語氣,“我明天有約了。”
“我明天也有約了。”降穀零緊接著說。
“沒關係。”淺早由衣連連表示理解,“我明天也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