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把沈嘉月送上了出租車,就趕緊去了健身房。
研究生畢業那年,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市醫院的神經外科。
神外也是秦岸最喜歡的科室,他滿心歡喜的到醫院報道,沒想到,卻被院長直接叫到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秦岸心灰意冷地從院長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院長沒說彆的,隻告訴他一件事,他在神外的名額已經被某位高官子弟頂替了,為了安撫他,醫院可以安排他去兒科。
雖然科室不同,工資待遇也差不太多,而且,比起人滿為患的神外來,兒科相對輕鬆的多。
秦岸剛剛畢業年輕氣盛,不想就這麼被人搞了,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鬥一鬥。
人也找了,錢也花了,都沒有達到目的,最後不得不認命。
朋友勸他,可以去找一下他的父親——秦仁升。
秦仁升是臨川當地數一數二的房地產開發商,本地的商品房樓盤基本出自他的手,後來,本地的生意飽和後,他又把拳腳伸向了省外更廣闊的天地。
然而秦岸並沒有告訴父親,而是選擇默默接受。
他還需要這份工作,他還需要這份工資來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
從這件事開始,秦岸仿佛一下子老成了很多,變得沉默寡言,也不跟同事們交流,不參加任何單位組織的聚餐活動,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愛上了健身,每天下了班就去,雷打不動。
秦岸到健身房的時候,高洋已經在做準備活動了。
看見他進來,高洋忍不住問了句,“不是吃飯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秦岸低頭看了眼手表,馬上九點了。
“這還快?吃飯能吃幾個小時。”
秦岸把跨包放進儲物櫃裡,開始做準備運動。
高洋就在他旁邊。
高洋加入健身行列統共不到半年的時間,還是因為談了戀愛,想讓自己變得壯點,給女朋友更多的安全感才開始健身的。
“哎,秦哥,怎麼樣啊,那個月月老師在不在?”
最近,高洋一直在跟秦岸提沈嘉月,不把他倆撮合成一對誓不罷休。
“嗯,她也在。”
高洋一聽,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忙不迭地湊了過來。
“怎麼樣怎麼樣,你倆說話了嗎,都說什麼了?快跟我說說。”
秦岸正在跑步機上熱身,沒回答高洋,而是直接問了他一句,“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什麼時候能練出八塊腹肌,快去練去。”
高洋切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推杠鈴,“得了吧,秦醫生,不想說是嗎,你越是不想說,越說明你心裡有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嗯?”
秦岸沒說話,腦海裡卻開始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開來。
剛才,秦岸為了幫沈嘉月把鞋子從磚縫裡取出來,不得已的情況下把她扛了起來。
他扛的是沈嘉月腰的位置,一隻手臂扛著她,另一隻手去解決鞋子。
她的腰可真細啊,自己一個手掌完全可以掌控,盈盈一握這個詞,好像在那一刻有了具象化。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幾秒的時間,秦岸當然也不敢握的太實,整個手掌都是一個虛握的狀態。
越是這樣若有似無的接觸,越是讓人回味無窮
“喂,喂,秦哥?秦哥?”
高洋已經站在秦岸麵前,喊了他不下五遍了。
秦岸仿佛一點都沒聽見一般,沉浸在自我的情緒中,嘴角帶著微笑的弧度。
高洋直接拍了他一掌,才把人喊醒。
秦岸調低跑步機的速度,沒好氣地問了句,“乾嘛?”
高洋一臉壞笑,“哥,你剛才想什麼呢?嗯?說出來聽聽。”
秦岸怎麼可能告訴他。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再這麼打擾我健身,我就選擇換一家健身房。”
高洋收起嬉皮笑臉,一板一眼起來。
“我確實有事,有大事,你記得嗎,前兩天王主任不是讓我們搞個活動,跟老百姓科普一下兒科的急救知識嗎,剛才啊,我突然有了個巨好的點子。”
秦岸從跑步機上下來,拿毛巾擦了擦汗,“彆賣關子。”
高洋:“還是沈嘉月給了我啟發,她閨蜜的孩子不是誤食了花生嗎,家長不會海姆立克,差點誤事,我想著,咱們可以去幼兒園搞一場培訓課,就培訓幼師,你想啊,孩子們在幼兒園吃飯,老師們總有看不過來的時候,萬一有個意外,老師們懂得一些急救知識,也能當場解決。”
秦岸點了點頭,這點子確實不錯。
“去哪個幼兒園你是不是也想好了?”
高洋一臉得意,“當然啊,就去小太陽幼兒園,一來是工作需要,這二來嘛,你懂得”
秦岸準備開始做有氧運動了,轉到了動感單車那邊,高洋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
秦岸:“你這是以權謀私。”
高洋不服,“謀私我也是替你謀的,又不是替我。”
秦岸把動感單車越蹬越快,想到沈嘉月對自己的態度,心涼了一半。
“不用替我謀了,謝了,兄弟。”
高洋一臉懵:???
周二早晨,沈嘉月在校門口接孩子的時候,她注意到送壯壯來學校的變成了他的奶奶。
孩子奶奶沈嘉月是認識的,之前都是老人在送孩子。
沈嘉月揪著的心才算是鬆了下來。
“壯壯,早上好呀,走,我們進去吧。”
沈嘉月從老人手裡接過孩子的書包,拉起壯壯的小手就準備往裡走。
“月月老師,你等一下。”
壯壯奶奶突然叫住了沈嘉月。
“月月,上一個禮拜我有事不在,張政工作又忙,我聽說麻煩了你好幾次,還帶著孩子去了趟醫院,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沈嘉月沒想到,這事張政居然跟家裡老人也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