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吳正在隔壁的小廚房中忙活著炒菜。
李宣民的心情很是舒暢,喝著酒抽著煙,正在那裡不亦樂乎地顯擺呢。
這段時間,他正因為要拆除那個廢棄的水泥廠犯愁呢。
拆除那麼大的一個水泥廠,就得組織村民們去乾。
他動員了很多次了,沒有人願意乾。因為他不想出一分錢。他以村支書的架子,逼迫村民們無償提供勞力。
誰也不願無償提供勞力,再加上李宣民在村裡臭名昭著,沒有人搭理他。
但現在卻突然從天上掉下了一塊餡餅,有人竟然願意來這廢棄的水泥廠投資。
這一下子就增加了七萬元的收入,而且每年都是這個數。這得喝多少場酒啊。
李宣民喝了一口酒,笑得滿臉都堆滿了褶子,道:“咱們有了這筆錢,最起碼吃喝不用愁了。”
另外幾個村乾部立即恭維他:“是啊,李支書,我們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是我們的好支書。”
這個時候,老吳端著一盤剛炒好的菜走了過來。
他看到了李初年,趕忙笑道:“李書記來了!怎麼不進屋啊?”
李初年伸手要去接這盤菜,老吳大吃一驚,忙道:“李書記,你可不能端菜。”
李初年將這盤菜奪了過來,道:“老吳,你去忙你的。”
說完,李初年端著這盤菜走進了屋。
李宣民正在和那幾個村乾部推杯把盞,吹得天花亂墜。
他們都以為是老吳進來送菜了。
直到李初年將這盤菜放在了桌子上,村會計這才發現了送菜的竟然是李初年。
他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吃驚地道:“李書記,怎麼是你?”
其他人紛紛抬頭,看到是李初年後,都立即站了起來。
李宣民沒有站起來,他大言不慚地道:“老侄子,你怎麼來了?”
就在這時,田政和鄒凱也走了進來,他們站在了李初年身邊。
李初年臉色陰沉著,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李宣民。
看到李初年的臉色這麼難看,李宣民這才很是不情願地慢慢站了起來。
他想在李初年擺他這個當大伯的譜,但李初年現在畢竟是鎮黨委書記。
李初年問道:“你們大中午的在這裡喝酒,是誰請客啊?”
村會計低聲道:“是李支書請客?”
李初年問李宣民:“李支書,是你請客嗎?”
“是啊,是我請客。”
“這請客的錢,是你個人掏還是村委掏?”
“這------,初年,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寬了?”
李初年突然厲聲道:“叫我李書記,不準叫我初年。”
李初年對李宣民一直很尊重,現在突然發火,讓李宣民很不適應,他眨巴著眼,不知道老侄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李初年道:“李宣民同誌,我今天早上以鎮黨委書記的身份給你打電話,明確地告訴你,那個廢棄的水泥廠讓岑氏奶業集團無償使用,讓你搞好接待工作,可你是怎麼做的?”
李宣民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道:“老侄子,你是因為這事衝我發火嗎?”
“彆叫我老侄子,我現在是以鎮黨委書記的身份在和你談工作。”
李宣民也有些不樂意了,他老臉通紅,道:“你就是成了縣委書記,那你也是我的老侄子。”
田政厲聲道:“李支書,李書記現在是和你這個村支部書記談工作,請你不要把家族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