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陽和孔利官也都知道丁梅的年薪很高,而且是公開拿高年薪的人。很多人對此也是羨慕嫉妒恨,每年都是幾百萬的年薪,誰不羨慕啊?但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也隻能是暗暗地恨,誰讓人家是市委書記的夫人呢?既然是市委書記的夫人,就要享受這種得天獨厚的待遇。可除此之外,丁梅是不是還暗中存在貪汙受賄的問題呢?不然,陳芳蘭怎麼會將她給控製起來了?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有了二百萬,就想有兩千萬。有了兩千萬,就想有兩個億。有了兩個億,就想有二十個億。有了二十個億,就想有二百個億。有了二百個億,就想有兩千個億。有了兩千個億,就想有兩萬個億。以此類推,越多越好。人哪有嫌錢多的啊?欲壑難填,就是指人的貪欲永遠也填不滿。因此,孫慶陽和孔利官就丁梅被陳芳蘭控製起來這件事,都不敢隨便說話。他們兩個隻能聽楊全疆說,再見機行事。三隻老狐狸,坐在一起,那也是相互提防相互算計。楊全疆道“我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在這裡裝啞巴的。這件事要馬上解決,絕對不能拖。你們說該怎麼辦?”楊全疆這麼問了,孫慶陽和孔利官再想裝啞巴也不行了。孫慶陽道:“楊書記,你說咋辦就咋辦,我們聽你的。”楊全疆突然抬頭用怒目看著孫慶陽,道:“你這話就是廢話,等於沒說。我問你咋辦呢,你卻說聽我的。你是要聽我的,但我現在問你咋辦?”楊全疆以前還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和孫慶陽說話。這一次他是真得急了,要不是孫慶陽和孔利官非要攛掇著收拾蒼雲縣委,也不至於把陳芳蘭這隻母老虎給招惹來。楊全疆一忍再忍,但還是忍不住衝孫慶陽和孔利官發起了牢騷,說的話也非常難聽,一點麵子也不給他們留。孫慶陽道:“我們可以不撤換童肖媛了,以此為條件和陳芳蘭談判。”聽到這話,楊全疆氣得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道:“你這不是胡扯嗎?撤不撤換童肖媛,我們說了算嗎?這個權力在省裡,難道你忘了?”孫慶陽被楊全疆給訓斥的很是窘迫,忙道:“實在不行,我們把上報到省委的材料再撤回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楊全疆更加惱火地道:“材料已經上報到了省委,省委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現在再撤回來,還有個屁用?”孫慶陽被楊全疆訓斥的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坐在那裡,手足無措,很是尷尬,楊書記今天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了。孔利官這還是第一次見楊全疆這麼訓斥孫慶陽,這對他的震撼很大。孔利官也判斷出,孫慶陽這個人耍小聰明行,但一遇到棘手的問題,他就沒主意了,幾乎就是廢物一個。楊全疆不再搭理孫慶陽,將嚴厲的目光看向了孔利官,道:“你說咋辦?”孔利官大腦急轉,邊思索邊道:“楊書記,根據我對陳芳蘭的了解,她最擅長的就是打著公事公辦的旗號,實際上是公報私仇,以便達到她自己的目的。而且她為了達到目的,采取的手段看似合法合規,實則陰狠歹毒,甚至是卑鄙無恥。這個娘們不好對付,她不但善於死纏爛打,最關鍵是她手中握有實權,這就有些不好辦了。”楊全疆不耐煩地道:“我問你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你跟我扯這些有啥用?你說她公報私仇,難道你們就沒有公報私仇了?你說她陰狠歹毒,難道你們就不陰狠歹毒了?你說她卑鄙無恥,難道你們就沒有卑鄙無恥了?”孔利官被楊全疆問得啞口無言,神態窘迫,也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孫慶陽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他們也都清楚,丁梅這一被控製起來,已經讓楊全疆方寸大亂了。對孫慶陽和孔利官這次率調查組到蒼雲縣展開調查,他們兩個的目的是什麼,楊全疆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之所以不揭穿他們兩個的把戲,也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楊全疆和他們兩個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楊全疆和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陳芳蘭突然殺出來了,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讓他們處於非常被動的局麵。楊全疆道:“不要再提什麼公報私仇了,也不要提什麼陰狠歹毒了,更不要提什麼卑鄙無恥了。到了咱們這個級彆,再提這些,顯得咱們太掉價了。手中有權力的人,有幾個不公報私仇的?有幾個不陰狠歹毒的?又有幾個不卑鄙無恥的?所以說這些沒用。即使說了也不會讓人信服的。不要乾那些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蠢事。”孔利官急忙點了點頭。他不點頭,又怕遭到楊全疆的訓斥。楊全疆卻緊緊揪住他不放,道:“我就問你,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楊全疆的耐心已經快要耗沒了,他現在擔心的是他老婆。隻要他老婆出事,那他的仕途生涯也將遭受重創。實際上孔利官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要是有好辦法的話,他早就說了,還用得著楊全疆一再催問嗎?看楊全疆再次催問,孔利官實在沒招了,隻好道:“楊書記,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很生氣,但請你不要衝我發火。因為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辦法。”楊全疆緊皺眉頭,臉色不悅地點了點頭,道:“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衝你發火。”有了楊全疆的承諾,孔利官這才道:“楊書記,這一次就看丁總是不是真的有事了。”孔利官剛說到這裡,楊全疆就衝孔利官瞪起了眼要發火,但疏忽之間他又想起了自己剛剛已經承諾不衝孔利官發火了,他隻好將怒火又忍了下去。孔利官道:“楊書記,我說的話糙理不糙。對陳芳蘭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因為我和她正麵打過交道,她的確非常難以對付。這一次如果丁總真得沒事,陳芳蘭對丁總問過話後,也會將於總放回來,這是最好的一個結局。”楊全疆當即道:“你不是說陳芳蘭最擅長公報私仇嗎?她既然是公報私仇,即使丁總沒有問題,她也不會輕易放了丁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