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尚未婚配,沒有孩子,我看應當由陛下的表哥繼位,他乃家族長子,名正言順!”
一位大臣激動地說道,臉上的淚水還未乾涸,聲音卻已因為爭論而變得嘶啞。
“他資質平庸,如何能擔當大任?依我看,應當是陛下侄子繼位,他聰慧過人,有治國之才!”
另一位大臣毫不退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們瞎說什麼,應當是陛下的表妹才對,她深得民心,且有女帝之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原本莊嚴肅穆的葬禮現場,瞬間變得如同喧鬨的集市。
他們全然不顧女帝的靈柩還在上方,爭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
半天沒爭出結果的眾人,此時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靈柩前一動不動的城暮寒。
女帝雖死,但她所封的護國大將軍還站在這裡,他手中還握著兵權,若是城暮寒扶持誰,那人繼承大統的勝算,無疑是直線上升。
“城將軍,不知您對此事是何看法?”
城暮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女帝的屍身上,仿佛這世間所有人、事,都失去了色彩,顫聲道:“隨便吧。”
“隨便?”
“帝位之事,怎能隨便?!”
城暮寒絲毫不理會他們,隻緩緩伸出手,他不死心似的,摸了摸南嶽箏的脈。
不對!
她的脈象雖然極為虛弱,確實像死了,但還是在微微跳動。
城慕寒如死灰的心,一下複燃!
她一定是被暗算了,不能讓她的身體落入彆人手上。
城暮寒心念至此,伸出因常年征戰,而布滿了老繭和傷疤的雙手,從靈柩中抱起了女帝的屍身,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這舉動,把眾人嚇得驚呆在原地。
大臣們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宮女和太監們嚇得紛紛後退,手中的茶盞掉落一地。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就連獨孤朝寒看清城暮寒的舉動之時,都嚇了一跳!
這城暮寒是不是吃錯藥了,他要帶著我上哪去?!
獨孤朝寒看著抱著自己原身,徑直朝外走的城暮寒,眉頭緊皺。
隻要找出自己靈魂,附身在獨孤朝寒身上的原因,還是有機會,回到原本的身體裡去的。
但若是自己原身被毀,又或是被城暮寒帶到什麼找不到的地方,她就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城將軍,你這是要帶女帝去哪?”
“女帝薨逝,應該葬入皇陵,怎可讓你私自帶走?”
“你難不成瘋了?”
城暮寒直直看著懷中,她那慘白如紙的麵容,依舊是沒有看其他人一眼,沉聲道:“我要帶她去我府邸。”
“什麼!?”
“你是真的瘋了?”
他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城暮寒卻不理會眾人的質問,自顧自抱著南嶽箏朝前走去。
獨孤朝寒看著城暮寒離去的背影,都要急瘋了。
不行,絕對不行!
若原來的身體放置在他的將軍府,那到時就算查出了換身真相,要回到原身上,還要去他府邸,將自己的屍身偷回來才行。
獨孤將軍的女兒,偷偷潛入城暮寒將軍府偷女帝屍身,這種荒唐的事情,如果被人發現,要怎麼解釋?
獨孤朝寒目光一沉,衝上去擋住了城暮寒的去路。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