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便拖著正在恢複的傷軀提刀斬來,
舍身勢氣機交感以氣禦刀焚焰式,
那是焚焰烈刀,在三尺之地內無物不斬的刀,也是全力催逼,將自己推向極限的一刀。
青袍妖魔以童子拜觀音之勢雙手合十,將這一刀夾在了掌心之中。
施力將刀壓製身側,跨步頂肘,極剛極猛的一肘震斷瞎子心脈,
秦西涯又是一口逆血噴出,
“都說了,你還不是今日正餐,怎麼這麼著急要來送死”青袍妖魔將癱軟的瞎子踢出,握著掌中杖刀,“不過你還是不能死,我還是比較喜歡新鮮的,
罷了罷了,來都來了,乾脆一起吃了吧,省的咱家抓心撓肝。”
單手猛力,杖刀破碎。
將刀柄隨意扔下,他三兩口吃掉了蒸籠當中的和骨爛。
剛柔並濟的內氣隨著袖袍揮動湧出,卷住了鈴鐺,
將她拋入了蒸籠當中。
吳忠顯口中念念有詞:“放血差不多了,可以蒸了。”
但,吳忠顯眼前一黑,視覺,嗅覺,聽覺,觸覺,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感觸正在消散,連這般對於消散的“感知”也在逐漸趨近於無。
隱爪隱殺,說是蒙蔽五感製造幻象,可主要在於“對五感的影響”。
秦西涯是瞎的,自然知道看不見是什麼感受,而已逆命手對五根生這種被動的增加進行暫時性的逆推,便可得出五感儘消的“幻象”。
隱爪內氣一次性爆發,瞎子亦強撐著將鈴鐺抱起,將自身八段錦內氣輸入鈴鐺體內,逆命手也在勉力的推著鈴鐺的命格之門,
傷口凝縮結痂,脊髓造血,微弱的氣機開始重新煥發。
“沒事的,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瞎子這般說著。
卻被一截斷刀插入了心口。
“鈴鐺”瞎子握住了鈴鐺的手,可是力氣漸漸的流失,隻是不甘的抓著鈴鐺的手。
她的手還握著刀柄。
“古怪的功夫,居然耗了我這麼長時間才突破。”吳忠顯站在瞎子身後,抱起了鈴鐺,往回走。
“是迷心術,我對她施展了迷心術,咱家知道人不甘心死,所以加了迷心術,人們才會願意填飽咱家的肚子,她不是背叛了你,而是不會背叛咱家。”吳忠顯對瞎子解釋,也算臨終關懷,
青袍妖魔看著地上癱倒的瞎子,又歎了句,
“唉,真是對苦命鴛鴦呢,你們要是不出現在我的麵前就好了,咱家也頗覺可惜呢。”
他這麼說著,將鈴鐺臉上的血跡抹去:“真是個水靈的女娃呢,咱家要是沒入宮的話,女兒估計也有你這麼漂亮吧”
“咦怎麼流淚了”吳忠顯又擦拭掉了眼淚,頗為憐憫,陰柔的語氣更顯慈祥,“女娃兒,莫哭,等會你們就能團聚了。”
可他又補了一句:“當然是在我的肚子裡。”
說完,將她放入了蒸籠,
添了把火,
蒸了起來。
其後,三人才趕來。
看到了地上的瞎子。
“怎麼又來人了伱們真是生怕我吃不飽啊。”吳忠顯搖頭,添柴加火。
而後道,
“一起來吧,咱家讓你們一隻手。”
言追魂冷汗橫流,金針封住了瞎子穴竅,扛著瞎子就跑:“你可不能死啊秦小哥。”
他邊跑還邊喊:“蒸籠裡的人還有口氣,能救就救,救不了就跑,彆把自己交代了。”
可他卻被瞎子按住了肩膀。
“放我下來!我要去救鈴鐺!”
“你”言追魂剛要說話,
瞎子掙脫了鬼醫。
言追魂分明瞧見了,一層甲殼在瞎子的身上浮現。
“你也妖化了”他回望瞎子的身影,
隻看見了一隻純白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