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夥人便是暫代宣懷縣縣長一職的張遊霞和他那卸甲境的兄弟張遊辰兩人,兩人與劉懿素味平生,可見麵時卻對劉懿遮遮掩掩,不敢四目相對,好似有事隱瞞,著實令人不解。
第二便是宣斧門破城境界的大當家黃千翠和推碑境界的二當家黃千帆,此二人在向劉懿敬酒時,眼中居然閃過了一絲毫不遮掩的殺氣,看著趙遙的眼神,也不是那麼友好。
俗話說心裡無鬼麵色不慌,劉懿見狀,立即戒心大起難道,這些人要殺自己以邀功江氏不成?
正當劉懿想吩咐周撫探查一番之時,醉醒不知的趙遙按住了劉懿的手腕,輕聲道,「小友,可見到你二叔?」
「回前輩,沒有發現江瑞生!」劉懿明目張膽地環顧四周,可還是沒有發現江瑞生,他心中十分疑惑且憂慮。
「那你小子慌什麼?」趙遙臉頰通紅,咧開了大嘴,哈哈大笑,也不怕被人聽到,朗聲道,「敵方主將未出,便說明事未危機。況且,在本伯的府上,哪個不開眼的敢動武?」
劉懿心中稍定,不由得讚道,「趙老爺子老而彌堅,晚輩自愧不如!」
「老頭子我少素卑賤,先帝擢於閭伍之中,得以克成勳業,榮華半生,此恩難忘。」
趙遙執酒自飲,意味深長地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老頭子我掂得清楚。宣懷縣的地界上,若真有想要天下鼎沸的禍國之人,我趙遙,不答應!」
劉懿嘿嘿一笑,「趙老,看來您,還是沒有過飲啊!來來來,晚輩陪您再飲三碗。」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趙遙衝劉懿吹胡子瞪眼,卻也端起了酒碗。
「嘿嘿!您這般江湖名宿,就莫要同我這毛頭小子一般計較啦!」劉懿自罰一碗,拿起一隻羊腿,恨恨地啃了下去,問道,「趙老,方才看那宣斧門的大當家麵露凶色,莫非,您與他有過節?」
提到宣斧門的大當家黃千翠,老趙遙一臉淡然,放下酒碗,冷淡地說,「過節談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哦?晚輩願聞其詳!」劉懿來了精神,小嬌娘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哈哈,都是一些師門往事罷了。」趙遙張口即來,耐心地到,「當年,老夫在宣斧門出世,為建立功勳、報效朝廷,便帶走了一百餘宣斧門弟子,那時的宣斧門哪裡有如今數千子弟的大陣仗,不過是一個三流門派罷了,一百餘人,幾乎等同釜底抽薪了。二師弟,哦,也就是剛剛的宣斧門大當家黃千翠找上了我,要我勸返門徒,我不肯,於是我二人大打一架、割袍斷義,相約永世不見。」
老趙遙輕輕一歎,「後來,在師傅的居中調和下,我二人才算互通往來,不過,那道梁子,是結下了!除了節日走動,日常再沒有任何往來啦。」
「倒是提起趙老的傷心事了!」劉懿歉然舉酒,道,「晚輩自罰一碗
!」
「哈哈!前年我竟未發現,小友還是個擅飲之人!來,老夫跟一個!」老趙遙舉酒而儘,兩人以酒會友,也算結下了忘年交。
這場大宴,並沒有持續太久,除了一班趙遙的老兄弟仍在豪飲,其餘三教九流的賓客們露了臉、儘到了禮數,便一一告辭,不到一個時辰,絕大多數人都一走而空。
張遊霞兄弟和宣斧門的兩位當家,也緩緩消失在人群之中,這讓心中七上八下的劉懿終於鬆了一口氣。
壽宴本就喜事,劉懿更想喜上加喜,剛想開口對老趙遙說起琴蟲之事,忽然,院中一陣冷風吹過,一名眉清目秀、挺鼻如峰、青衫斜劍的中年人現身場中。
劉懿乍見此人,心中大駭,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他那一直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二叔,江瑞生。
大駭之後,劉懿心裡不斷腹誹說好的每逢大事有靜氣呢!都順著飯食拉出去了?
「賢侄,好久不見!」江瑞生滿臉譏笑,道,「二叔想死你了!若不是三弟入了長生境界,二叔早就去淩源城看你了呢!」
驚駭之後,劉懿瞬間定神,立即反唇相譏,「嗬嗬!我的好二叔,去年護著侄兒北上平田為何不現身啊?怎麼,不想給侄兒報答恩情的機會?」
「當日太白山脈中的一劍之恩,你二叔至今都受用的很。」江瑞生冷聲大笑,「嗬嗬!現在報了剩下的恩,也不晚!」
無形的殺氣,立即在庭院中鋪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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