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生臉頰肌肉微微抽搐,他在驚詫的同時,心底湧上了一絲恐懼。
如果,如果司徒喬溪真的以一人之力,戰敗了八百具金剛傀儡,到那時,自己該如何自處?
恐怕,也隻有乖乖束手一途了吧!
不過,他的眼神瞬間又變得銳利起來。
富貴險中求、成敗一瞬間,今天,我江瑞生必要和你死磕到底。
而後,他開始聚精會神,全力操控金剛傀儡展開進攻。
隨著二百具金剛傀儡消逝空中,司徒喬溪終於有了一絲起色,他衣衫不整,氣息開始逐漸沉重,雖然出手依舊淩厲,但換氣開始變得不規律起來。
江瑞生見狀,心中狂喜!
原來你這老雜毛也不是不眠不休的機器呀!
此時的司徒喬溪,臉上寫滿了疲憊,憑他的境界,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突破金剛傀儡的層層包圍,直搗黃龍的,可他卻沒有這樣做,沒人能猜出這個活了幾百歲的老頭兒心中所想。
而遠方的江瑞生也忽略了這一點,他見司徒喬溪精神萎靡,頓時精神振奮,繼續穩如磐石地操控著進攻,打算一舉拿下司徒喬溪。
酣鬥中,三百具傀儡玉碎,司徒喬溪出招速度漸漸放緩,衣衫已經破的到處都是口子,口子的邊角兒粘連上了一絲絲淡紅,應是淺淺傷到了皮膚。
大江大湖亦有枯竭見底時,四百具金剛傀儡倒地,因左手封印陰陽氣導致無法使用的司徒喬溪,身上雖然沒有大傷,但小傷口開始愈增愈多,他的衣衫全紅,進攻速度再緩。
更糟的是,江瑞生高強度的進攻,根本沒有給司徒喬溪舒緩
心念和調節氣息的機會,直接導致司徒喬溪開始換氣不暢,臉色發白,呼吸隻見一氣重過一氣,如草浪起伏,上氣不接下氣,大有油儘燈枯之勢。
有過伏靈山的教訓,江瑞生自非粗心大意之人,況且江湖上的事波譎雲詭,縱使見聞均廣之人也難保不在陰溝裡翻船,看到司徒喬溪此狀,江瑞生沒有絲毫懈怠,全力操控餘下的四百具金剛傀儡攻向司徒喬溪。
不到五百具金剛傀儡隕落,司徒喬溪‘哇地一口濃血吐出,看來,他已經體力不支了。
原來,伴隨劇烈消耗,司徒喬溪出招的速度不僅大減,就連出手的力度也一衰再衰,在對付三具同時提槍直入的金剛傀儡時,司徒喬溪操縱兩撮陽火,照著三具金剛傀儡的喉頸,從左至右來了個‘橫掃落葉便不再理會。
哪知陽火的威力有所減,前兩具傀儡倒地後冒出了幽藍,第三具傀儡倒地後居然被江瑞生操控掙紮著站了起來,狠狠向已經過身的司徒喬溪後背來了一肘,司徒喬溪毫無防備,卸甲境武夫能夠震斷二十年樹脈的蠻力,直接把司徒喬溪慫出了內傷。
其實這事兒也怨不得司徒喬溪大意,能夠力抗四百甲,已經是司徒喬溪的極致,氣力不濟之間,哪裡還有餘力去探查一具倒了地的傀儡呢!
但出現今天這事兒,也怨不得彆人,誰叫你司徒喬溪引狼入室卻又不拔狼牙呢!
司徒喬溪一口老血,讓江瑞生心中見了紅,大喜過望之下,江瑞生趕忙操縱一具潛伏在司徒喬溪身後的手持鐵鏈的金剛傀儡,這具金剛傀儡得令後,手臂一抖,將鐵鏈甩起半個圈子,精準地套在了司徒喬溪的脖頸上,隨後用力一拽
卸甲境界的武夫,膂力著實了得,這麼一拽一抖,直接將司徒喬溪的身子向後淩空蕩出七八丈,跟著前送,將他摔向對側江瑞生麵前的空地之上。
就在司徒喬溪即將落地之時,江瑞生自覺機不可失,他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隻匕首,忽向前疾撲,反手擲出匕首,司徒喬溪揮衣擋開,江瑞生猛然躥上,又從懷中取出一隻匕首疾刺他左肩。
司徒喬溪左臂因困索陰陽氣使不出力,右手正待要招架時,江瑞生的短匕在手中疾轉半圈,方向已變,‘噗的一聲,直接插入司徒喬溪他的左手,順著落地之勢,狠狠地把司徒喬溪的左手嵌到了地上。
這一刻,一切似乎已經有了結果。
司徒喬溪偷雞不成蝕把米,劇痛之下,他怒發如狂,強忍著劇痛罵道,「江瑞生,虧你江氏一族甲子豪門,出手儘是齷齪手段,可不教天下人笑歪了嘴?」
「哈哈!以親子血肉續命、煉活人白骨為奴,你這老鱉難道是正道中人?大家彼此彼此啦!」
江瑞生用力轉動埋在地表的匕首,匕首將司徒喬溪的左手鑽出了一個駭人的血洞,司徒喬溪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叫,江瑞生看到這一幕倒是興奮之至,他陰厲笑道,「今日一陣見輸贏!不比勝負,不比手段,隻決生死!司徒喬溪,你既已輸,自當死。人心一念之邪,皆是鬼在其中,現在的你應該想想,我送你到了下麵以後,你該怎麼和你那些徒子徒孫解釋!該怎麼去麵對我那兄弟司徒象天!」
樹長青時莫掘樹,人常善時莫欺人。
樹有參天人有晴,善惡福報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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