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能也曾想過這一幕吧。
在很多很多年前。
在她第一次看到黑瞎子的時候,看著他小小的軟軟的。
第一眼,就在想他的以後了。
將張起靈和二少爺押著黑瞎子的手輕輕撥開,蹲下身子,伸手撫上黑瞎子微涼的臉頰。
“小齊,你遲了好多的時間,所以你要受好多的苦了。”
夫人看著黑瞎子,眼裡全是疼惜。
她的小兒子會過的沒有現在好,卻不會去自我折磨,但是她的大兒子,不知道多符合她多年前幻想的孩子,因為她缺席了他的成長,所以他要受苦了。
黑瞎子剛才對著白梔是難過,是無措。但是現在對上夫人的目光,卻沒由來的委屈。
“額吉,怎麼辦,小小姐生氣了。”
張起靈看著黑瞎子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聽著屋子裡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聲,難為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白瑪看見了,趕緊將張起靈的手拉下來,伸手去順被弄的毛糙的頭發。
“沒事的,我們不可以插手,這是他們的事情,小官要是不明白就藏在心裡,慢慢的想,要是很想知道,就問媽媽。”
二少爺看著夫人在勸黑瞎子,白瑪坐在關心張起靈,自己好像孤零零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裡實在是沒有被冷落的感覺。
畢竟在府裡的時候,黑瞎子都是讓著自己的,現在看看黑瞎子都快哭了的表情,他心裡隻想著趕緊結束這件事情。
總不能過年的時候還要開兩張桌子吧,那氣氛得多尷尬啊。
夫人小心的將黑瞎子臉頰上的頭發輕輕撥開,拉著黑瞎子站了起來。
“你要陪著她,不是闖進去,她受了委屈,總是要發泄的,你犯的錯,也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們今天不打擾你,你在外麵好好道歉,但是不可以一直站在外麵,到了時間可以進去。
要是一直在外麵,那就不是道歉了,那是逼迫,你不可在犯錯了,知道了嗎?”
黑瞎子看著夫人,知道要是剛才闖進去,白梔隻會更生氣,就算不哭了,心裡的煩悶也發泄不出去。
點點頭,老實的說:“知道了額吉。”
夫人見黑瞎子明白了,也冷靜了,拍了拍黑瞎子扶著自己的手,然後帶著人走了。
二少爺悄悄的轉身對著黑瞎子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被夫人輕輕拍了一下,又趕緊轉了回去。
倒是張起靈真的對這裡“念念不忘”頻頻回頭。
隻是十分的可惜,白瑪不放手,一直拉著他往前走。
“走吧,現在他們正是激動的時候,你在這裡也幫不上的忙的,我們回去吃飯,然後他們冷靜下來了再來這裡給白梔他們送飯。”
張起靈卻不是再擔心這個,而是覺得不公平。
小心的看向前方,見夫人和二少爺沒有關注後麵,才小聲的和白瑪訴說心裡的委屈。
“白梔沒有媽媽陪,夫人會幫瞎子,但是白梔沒有。”
白瑪看著張起靈,突然覺得自己孩子真的好棒,她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白瑪將眼裡的酸澀壓下去,看向張起靈的眼裡是自豪和驕傲。
輕輕將張起靈剛剛和黑瞎子打架時弄散的衣服拉好,又將張起靈的手握在手裡。
“那小官去悄悄的找那個媽媽好不好?這樣白梔就有媽媽了,小官就不用擔心白梔的媽媽不在身邊,被人欺負了。”
張起靈聽著白瑪的話,開心的點頭,卻還是小聲湊到白瑪的身邊去說話。
“那我們快一點回去,我去叫媽媽,然後給白梔他們送飯。”
白瑪聽著張起靈話裡的喜悅,也開心的點頭,任由張起靈變得“更小”,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前後甩動。
“那我們快走,馬上要中午了,這樣白梔吃完飯還可以睡一覺。”
夫人和二少爺在前麵擔心著鬨彆扭的兩人,後麵的白瑪母子則悄悄地揮了“鋤頭”,準備黑瞎子弄點阻礙。
白瑪去給張起靈做飯,張起靈在屋子拿著張家人弄來的香點燃。
“媽媽,在嗎?有急事。”
在外麵被“霧月”帶著和彆的球打架訓練的燈球走了神,然後猝不及防的被對手一拳乾翻,滾出去好遠。要不是有彆的球圍在外麵,現在“霧月”都找不到它了。
“怎麼了,怎麼分神了?”
燈球媽媽以一種打到的姿勢靜靜聽著張起靈的話,然後十分生氣的給了“霧月”一拳,什麼都沒有說就到了白梔的身邊。
“霧月”也是實力強悍,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十分的懵逼。
“怎麼了怎麼了,你怎麼惹它生氣了。”
“它脾氣那麼好,怎麼突然那麼生氣的。”
“是啊是啊,要不然也不會明明有那麼多的能量,卻被比它弱的球打。”
聽著身邊的球七嘴八舌的討論,“霧月”摸摸被揍的地方,然後很有自知之明的去翻看之前的回憶。
看著“霧月”難言的表情,身邊的球都不由自主的往外挪。
誰知道這個失去孩子的世界意識什麼時候再一次發瘋啊,趕緊躲。
燈球媽媽看著趴在床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白梔,趕緊變小蹭了蹭她。
“梔子,不哭,媽媽在,和媽媽說說話好嘛?媽媽陪著你。”
白梔聽見燈球媽媽的聲音,難過的爬起來,趴在了燈球媽媽的身上。
“他們欺負人~”
燈球媽媽也不明白人類那複雜的感情,但是它知道,受了委屈的孩子,要有人陪伴。
“那我們不理他們了,我們自己在屋子裡玩,媽媽在這裡一直陪著梔子。”
白梔抹著淚,整個人不停的蠕動,企圖坐到燈球媽媽的頭頂上。
“嗯~”
感覺到白梔的動作,燈球媽媽慢慢往床外移動,也逐漸大。
等到白梔整個人都到了自己的身上,燈球媽媽就帶著白梔在空中慢悠悠的飄動。
白梔在就靜靜的趴著,感受著燈球媽媽的愛。
燈球媽媽沒有說話,任由白梔的眼淚打濕自己,然後帶著白梔視若無物的在房中穿梭。
白梔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因為她在燈球媽媽出現的時候就聽不見黑瞎子的話,沒有了心煩的事情,哭也哭過了,她現在隻剩下了累。
“霧月”看著黑瞎子在房間不停的解釋,然後看看房子裡的結界,準備當一個冤種,給它的孩子找個道歉的機會,然後